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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念披着景玄的披风,有些惶恐不安的从车里向外看,来的是刑部大牢。
阴森的感觉扑面而来,宁知念从马车窗户轻轻探去,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景玄也没有下车,只有赤风进去了,过了半晌,赤风靠近马车的窗户对着景玄耳语。
景玄的脸色平静如水,却看了一眼宁知念。
宁知念除了老实待着,什么都干不了,结果马车却开始行驶,离开了这里。
宁知念有些慌了,不进去了?
“罪名倒是不小。”景玄靠回来,继续闭目养神。
“什么罪?方盈就是个贫民百姓,家里还有个失明的母亲,能有什么罪?”宁知念一听慌了。
“叛国。有人在你的绣坊搜出通敌证据。”
宁知念吓得立刻扣住坐垫,“怎么可能。”
“不过你的同伴硬是没招了你。”景玄微微睁眼,一脸玩味的看着她。“但若是细查,找出你也是指日可待。”
“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宁知念一下就慌了,叛国可是要诛九族。
景玄沉默,同商户竞争的可能不大,锦绣阁是三哥的,早就知道,东区其他小作坊也不可能。看来,是有人奔着她来的。
“方盈现在家中就剩一个看不见的老母亲,我认识她之前她连糊口都做不到,都快要饿死在南区了,之前南区的人强制收高额税金,就是我和以安上次…”
宁知念碎碎念着:“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怎么就敢断定她不是奸细,反倒,又怎么断定有人是冲着你来的?”,马车的空间很大,景玄将腿交叠,等着她的回答。
“方盈我查了不止一遍,也托人在她老家问过,情况和她说的一模一样。关于我…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回京数月,想害我的人加起来能有一堆。”
宁知念分析着,她从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一开始就把可能害她的人想了一遍。
“你不是以为是本王做的?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副模样?”景玄一手扶额,勾着唇角看她。
宁知念心里骂了一遍,不看他,咬着后牙:“臣女不敢,殿下两日前刚与我说完,我自是以为又哪里得罪了殿下。”
“为什么要开这个绣坊,钱,本王相信宁府可不缺钱,前些日子上面也赏了你那么多,还不够你花?”
宁知念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就算不为了钱,我就不能开?难道我就要到时间嫁人,然后一辈子恪守妇道,久居深闺与世隔绝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景玄轻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觉得不好笑。”宁知念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我还怕家道中落时连个兜底的都没有。”
景玄第一次笑出了些声音,“二位将军要是知道你这么想的,怕是要气死了。”
宁知念红着脸,觉得他在嘲笑她,一本正经的鼓着嘴说:
“殿下也上过战场,深知战场上刀枪无情,生死就在一瞬。我从小就随家父出征,娘亲就是这样日日担心操劳才患了病,却还要被奸人所害,早早离去。我长大后才越来越能体验到这种感觉,怎么能不怕?”
景玄收起笑,眉头轻挑:“你怎么知道宁夫人是被下了毒,不是肺痨?”
宁知念垂下头:“殿下也知道,江老是常年给家母看病的,所以我去问他,是因为小时候无意间听到此事。”
景玄又打量了一下她。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本事,让本王想想,宁将军一家除了门下产业,可没听过有什么经商之人。”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听起来好像出身将门,旁人都小看我,觉得我定是野蛮粗鄙之人,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书我还是读过的,琴我还是会弹的,舞我也会跳,凭什么不能经商,从小光看祖母记账本、打算盘,我看都看会了。”
景玄的眉头很舒展,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似是被掀起一阵波澜,他有些小看这个小兔子了。
“还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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