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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担心那些壮丁能够逃跑,因为那些壮丁所在的那种闷罐车厢是从外面用铁丝拧死的,不从外面打开里面一个人也休想跑。
只是当他领人冲到火车头的扶梯边时,他看到一名大日本皇军的士兵从那驾驶室的铁门里探出身来。
那名士兵用复杂的眼神扫了一眼这些急得如同火上房的“同伴”后却是将掩在车门后的双手亮了出来。
那是一把盒子炮!
这名日军军官张嘴要喊卧倒之际,对方的盒子炮就响了,是连发!
整整一梭子子弹在那盒子炮黑洞洞的枪口中倾泄而出,于是这名日军军官和他后面的那几名士兵便一起倒了下去。
开枪的是川口宽一。
这个原来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日本和尚终于起杀心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让下面的这些自己昔日的同袍开走火车的话,那么火车上那近千条的中国人只怕能最后活下来的没有几个。
师傅霍小山说,杀鬼子就是给好人放生,他现在信了,他不能让这些无辜的百姓远渡重洋奔向自己的家乡。
此时川口宽一望着那些倒在地上和自己同一民族的人心情复杂,开枪也只是因为他急了他不能让日军控制车头。
可是从本质上来讲川口宽一并不是一名战士,现在他看到自己好几名昔日的同袍在血泊中抽搐的样子他的心就碎了。
他竟然“扑嗵”一声跪在了车门口,弃了枪双手合什口嘴里念念有词来,他在用自己一个日本和尚的至诚心为那几名被自己打死的昔日同袍做超度!
只是,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残余的日军眼见直属团大势已去却是已经都奔火车来了。
他们发现打不过直属团的时候那自然就要保住火车上的壮丁,哪怕开火车冲出去也行啊!
“我艹,花和尚你作死呢?!”车头里直属团的一名士兵姚文利在窗户里眼见日军已经向火车这里冲过来了,可他却没有听到门口的射击手,他一回头却看到川口宽一竟然在那里跪着呢!
直属团的人和川口宽一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他有那股愚劲儿。
可你打仗时不能犯愚啊!
在枪淋弹雨中你还给别人超度,这你要是被小鬼子打死了,别说有没有人给你超度就怕连张卷尸体的破芦席都找不着!
再退一万步说,你花和尚就是死了也行,你不能把那门堵上啊,那火车头的驾驶室里能多大地方也只是两扇小窗一个门罢了,你特么地把射击孔给我堵上了啊,我们还怎么开枪?
姚文利赶紧跑了过来拖着川口宽一便往驾驶室里退,可是这时一颗子弹却是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
姚文利着急之中只觉一痛可是又觉得自己还能动眼见日军士兵已经冲过来了他哪有心思去管,拖开了川口宽一,把手中的盒子炮从那门口递了出去就把一梭子子弹全打了出去。
几十米外正冲过来的日军当时就倒下了一片,那自在是有中枪也有卧倒的。
姚文利先是国军后来又是皇协军现在又成了直属团的人,那也是老兵啊,他刚才眼见日军上来一大片自己那必须打连发。
如果自己敢露出头去开枪那就是个死,所以他直接就把弹匣打空了。
他忙侧身躲避到车门后换弹匣的功夫,日军的子弹已是把那车门一左一右的车厢板壁打得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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