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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胡乱拿毛毯擦了下头发,把半干的毯子裹在肩膀上吸收身上的水,接着边跑边把自己塞进羽绒服。
杀手推开落地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布莱恩加快语速说“刚才射击的人拿着的手槍是格洛克19。”
格洛克19是cia常用枪。
邦德抿着嘴唇,神情很阴沉。cia已经跟了他们一路了,名义是辅助i6缉捕叛徒,但实际上就是为了赶在女士重新掌控住局势前杀了军情六处的精英。
布莱恩“我们往哪走”
上山可以坐火车,也可以坐缆车,但上山容易下山难,说不准会被人封在山顶上。下山的话,圣莫里茨湖还未结冰,湖面没法站人,只能沿着公路前往火车站。
邦德扫了一眼上山的小火车的时刻表,给布莱恩整理了一下衣领处露出来的毛巾,问道“还记得我带小时候的你来这片滑雪场玩吗”
布莱恩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记得。”
邦德的亲生父母在攀登阿尔卑斯雪山时不幸遇难。
但他从不避讳这片土地,反而总是带布莱恩来瑞士小住。十七岁的邦德与同学一起征服了那座带走他父母性命的死亡之山,数年后,他领着只到他腰间的布莱恩漫步日内瓦的大街小巷、参观恢弘的苏黎世大教堂、站在莱茵瀑布旁边欣赏气势磅礴的雪白激流年长者会指着那些被岁月雕琢过的古老建筑,温和地讲述自己年幼时如何在这里成长、学习,于是小小的詹姆斯邦德便穿越了长长的时光轨道,将自己的影子与布莱恩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有时邦德走得太快,反应过来以后回过头,等着布莱恩跌跌撞撞地跟上来,再捞起他的手,就仿佛从一条不会倒流的河流中抓住了过去的自己。
如今他们又一次来到阿尔卑斯山前。
时光像是一圈又一圈缠绕堆叠的麻绳,人们则是行走在麻绳上的蚂蚱,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回到原点。
邦德说“我和你分成两路。我上山,你去圣莫里茨火车站等我。”
“不。”布莱恩觉得这是个fg,很坚定地反驳说,“你去车站,我上山。”
邦德没有和他争论,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我有两个家人走进雪山,唯独将我抛下。”邦德说道,“你不能是第三个。”
否则即便是他,也再难以坦然面对这样一个美丽如人间伊甸般的地方。
“我在车站等你。”
他钻进旁边的轿车,将其开到停车场出口位置,用力按了几下喇叭,停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一半以上的追杀者乘车跟上去,他才重新启动引擎。
一排车辆沿着蜿蜒的车道远去,跨过笔直指向天空、有上千年寿命的五叶松林,驶向布莱恩视线尽头的碧蓝色湖水。
上山的火车是倾斜的,没有座位,车厢里只有供乘客站立的地方,每两个车厢中间有一块半人高的金属挡板和扶手。
布莱恩踩点钻进中间靠上的一节车厢,三个cia特工跟进来,其中一人冲他所在的位置砰砰开了两枪,子弹被挡板拦下,崩到车门玻璃上,差点把玻璃打碎。
“看准点。”另一个人呵斥说,“你们压制住他,别让他开枪等火车到站再说。”
火车启动,往高山上的滑雪场驶去,布莱恩也不着急,跪坐在地上用车厢挡板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还有余裕拽出毛毯把自己的头发擦得更干一点。杀手拿他没办法,翻栅栏是能够靠近,但那样太危险了,暴露在掩体外面行动不便,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布莱恩反杀。
布莱恩出色的射击水平连cia都有所耳闻。
中情局内对此还画了个圈标记重点。
保险起见,所有人都藏在挡板后面,等着火车安稳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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