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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意,不同寻常”,
陆鸿张开手掌,舒展右臂,感受着空气中的些许残余,笑了一笑又缩回手来。
左右人等都不免诧异,这方圆数里俱是淡雅茶香,哪来的什么剑意?
李秋实倒是见怪不怪,对于陆鸿,至少在剑道境界上他是极为佩服的。
负责招呼来客的红楼弟子见识不凡,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近日名动河洛的陆鸿吧,倒是敏锐,不瞒你说,秦国公子成蛟刚从此过,应是他留下的剑意”,
“成蛟?”,陆鸿摇了摇头,笑道:“他尚领悟不出这等剑意”,
年轻的红楼弟子干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人给得罪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那大名鼎鼎的秦国第一剑客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当下笑道:“那应该是其他客人留下的罢,今日剑茶会,各路高人云集茶园,剑道好手自然不少”,
说着将三人往里请。
龙井茶园位于颇为秀丽的山坡上,几十亩梯田上种满了各色茶叶,从上往下看去一片青脆碧绿,时有茶香传入鼻息,霎是秀丽宜人,梯田之上搭着几间草屋,简陋但却别具一番疯味。茶园空旷,内中草庐,牛棚俱是一览无余。
远远的就听见有泠然琴音传来,前方碧草地,庐舍下,一名白衣女子席地而坐,两名少女侍立在后,身前案上摆着一架五弦古琴,桐木焦尾,身涂红漆。她如嫩葱般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拨,琴音如夏日冷雨击打芭蕉,清脆有声。
这白衣胜雪,面带轻纱的女子便是拜剑红楼的阮泠音了,
草庐门前有三节台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抱剑好似门神一般坐在门前,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闭着眼随着琴音欺负而摇头晃脑,另有一身穿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离他稍远,双臂环在胸前。
这两人便是拜剑红楼的长老和供奉了,至于谁是长老,谁是供奉倒是没人能分辨的出。
其余诸人俱都在草庐之外,品茶听琴,附庸风雅,席面上无酒无菜,只有一壶茶,几只茶杯和几盘点心,很是清淡。
红楼弟子将陆鸿等人引到席面上便退了下去,陆鸿和云雀默默审视一眼,在座的多是少年俊才,不乏各路异人,但最显眼的是坐在前一排最左边的那名清逸男子。
那人看来年不过三十,面白如玉,风流俊逸,长衫上绣着金边,腰间佩剑剑柄,剑鞘上俱都嵌着玛瑙,猫眼,蓝宝石等物,珠光宝气,华贵无伦,连剑蕙流苏上都抹上珍珠粉,变得流光溢彩。
他身后四名剑童背剑侍立,气派一下子就将在场的众人都比了过去。
除了以剑术,画技和富裕闻名于江北的葬剑山庄庄主叶无心陆鸿再不做其他人想。
似是心有所感,叶无心忽而回过头与陆鸿恰好四目相对,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过不多时,一曲奏毕,阮泠音芊芊细指轻按在琴弦上,草庐外的少年们回味无穷,赞不绝口。
“阮姑娘不愧是名门出身,不仅剑艺闻名天下,这琴艺也是妙不可言啊”,
“我看不要叫什么‘空谷幽兰,白壁无双’了,不如就叫‘琴剑双绝’,阮姑娘之才当得起这四个字”,
“拜剑红楼有阮姑娘这等大才,何其幸也”,
门口的抱剑老头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这阿谀奉承的话听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黄袍男子也抱着手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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