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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府内,百花争相竞艳,处处透着浓浓的春意。
这天午后,陈襄身着一件冰蓝色缎子金线滚边的衣袍,立于一株槐树下,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直,面容异常的平静。
他白色领口流云图案亦是金色丝线绣制而成,与头上镶金束发的玉带交相辉映。墨发如丝,一半挽着,一半随着镶金玉带直直垂下,衬得他孤冷之余略显了几分慵懒妩媚。
他感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无需回头去看,他也知来人是谁。不待对方开口,他便问:“沈太傅还未想好?”
“尚未。”来人是李铤,他仍是一身黑衣装扮。
“李世子呢?还病着?”陈襄又问。
“是,病的更严重了,据说都下不来床了。”
那个李霁,竟是这样一个经不起摔打的!陈襄扯了扯唇角,有些想笑。不过,快一个月了,沈括何时能拿定主意?他有些着急,心想,或许是时候入宫给天子施压了。
却在这时,江大愣喘着粗气跑了来,一边嚷嚷着“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呼小叫什么?有没有规矩?”李铤见状迎过去便是一声低沉地呵斥。
他都跟底下这些人交代多少遍了?今时不比往日,现在是陈国府,主公是陈国公,他们是陈国府的护卫,该有的礼仪和规矩,该有的沉着和冷静,一分都不能少。京都里多少权贵的眼睛都盯着看呢!
“可是……出事了大哥!”江大愣仍是喘着气,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了些。
“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这样不冷静不沉着,没有规矩没有礼仪。”李铤只想再强调一遍。
江大愣一双眼目却是直往陈襄那面瞧,一边急道:“再沉着再冷静,那沈家娘子就是李世子夫人了!他们刚拜过祖庙,正在去开国郡公府拜堂成亲的路上……”
“你说什么?”
江大愣话音未落,陈襄便一阵风似地来到了他面前,目光冷厉,令人周身发怵。却不等江大愣再细说下去,他又一阵风似地卷走了。
中计了!中了沈括和李霁的诡计……不,定是沈括的计谋。他竟然敢!天子都发话了他竟然敢这么做!这是违逆,是抗旨不尊。他,不想活了吗?
想到这件事,陈襄又气又恨,也有几分担忧。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去开国郡公府,阻止沈连城与李霁。
然而,晚了。他赶到开国郡公府,将拼了性命拦阻自己的护卫打趴了,终于见到沈连城与李霁的时候,二人已然礼成。
望着沈连城凤冠霞帔加身,朱唇粉面嘴角噙笑,娇羞俏丽的模样,陈襄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撕扯了一样痛。
“不作数。”他盯着她,冷声说道,“你的人都是我的了,更何况在太祖皇帝的棺椁前,你已与我结下夫妻之盟。”
这些话,李氏的尊长们听了,皆是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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