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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莹离开的时候,感孝寺里显得格外的空旷。
那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她平时跟寺里的师父是分开居住的,平时也很少有交集,但是人数减少实在太明显,让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奇怪的是,中午在一起用斋饭的人反而增加了,而且,厨房里还多了好几个负责做饭的师父。据明法说,寺里不少师父都已经奔赴灾区投入救灾中去了,再加上主持师父下令进一步缩减衣食,所以寺里暂时关闭了另外两个厨房,将众人的饮食集中在了一起。
也是知道这个时候,薛莹才知道原来感孝寺里原来竟然有三个厨房,怪不得明法回来之后明觉师父除了时不时来巡查就很少出现了,原来她还要管理另外两个食堂呢。
这段时间感孝寺也举行了不少法事,为在地震中遇害的人们祈福、念往生咒。
一天在举行法事的时候,薛莹远远看见了明途师父。她在阴影处斜倚着树干,手上依然拿着那支箫,只是没有想往常那样甩来甩去的,而是自然垂落在身侧。薛莹正要过去找她,却晃眼间就失去了她的踪影,让她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离开那天,明远师父“恰好”要外出采购,一路送她回到月亮湖附近。
薛莹正要下车,明远师父忽然叫住她:“明途说了,让你赶紧把牙齿长出来,她好来找你。”
薛莹无语:想来找就找啊,她现在不就是没了门牙丑了点吗,明途师父她至于那么纠结吗?什么脑回路啊?
至此来接她的只有合安婶和巧丫。虽然回到了酒泉别庄,但寺里的氛围依然压抑在她的心头,薛莹便有些恹恹然,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巧丫十分担忧地问合安婶:“小姐她是不是跟尼姑待久了,人都傻了呀?”
合安婶狠狠敲了她一记表示警告,然后才转向薛莹柔声唤了句:“小姐?”
“嗯?”薛莹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昔昔走了。”
薛莹愣了一下,精神一下子清醒了:“什么?”
“昔昔走了,三个月前就走了。”合安婶道,“我去了感孝寺,本来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明途师父没让我说。”
“你还见到明途师父了?”薛莹郁闷,“我在感孝寺待了半年,她始终不肯见我。”
“为什么?”巧丫好奇地问。
“说是嫌弃我没门牙,丑。”薛莹撇嘴,“不说这个了,昔昔去哪了?孩子呢?有没有跟着她?”
“昔昔去了南郊,孩子还留在别院让顺子婶照顾,我原本让二郎跟着她的,不过被她赶回来了,现在她身边就只有****。”
“南郊?”薛莹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词语。
“就是去年买了温泉地的那个地方,她去督建温泉山庄。”
薛莹点点头:她说过温泉山庄也有昔昔的一份,昔昔去督建也不奇怪,不过……“****?就是那个从草台班子里买回来的人?”
合安婶点头:“****原是梁家家仆,当初跟着昔昔的父亲一块离开梁家的,但是后来遭遇了变故,大家都武功尽失,他也患上了残疾,恰巧昔昔的父亲病重,他便卖身进了一家唱戏班子。再后来,两个失去联络,再也没见过了。昔昔估计也是幼年时听父亲讲过这么一个人,所以才让小姐试着找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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