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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神色凝重起来:“是,放在梳妆台边供您日常戴的一些首饰与碎银不见了,有一条红玛瑙手串,一对赤金花簪……”
“这样啊。”冯橙垂眸,盯着染上淡红的指腹琢磨起来。
平日里近身伺候她的只有蒹葭与白露,衣裳首饰这一块都是白露管着。
设下这个局的人若想要她私奔显得更有说服力,按说该卷走那些贵重首饰,可偏偏丢的是随意放在匣子里的几件首饰,这说明对方没有拿到锁在箱笼中那些贵重首饰的条件。
冯橙回忆着失踪那日的情景。
表姐早早来找了她,二人在晚秋居一起用了些点心才出门。
若说起来,有机会拿走那些首饰的可能是晚秋居的下人,可能是发现她失踪之后趁乱溜进晚秋居的府中任何人,也可能是……表姐。
经历过生死,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撒娇赏花烤鹿肉的冯大姑娘,任何人她都敢于去怀疑,而不是先入为主认定不可能。
可是现在她不能把对表姐的怀疑说出来。
表姐的嫌疑并不比尚书府中人大,这点怀疑当不得证据。
她若对祖父、祖母提及对表姐的怀疑,难堪的是她的外祖家,也是她的母亲。
若是悄悄只对母亲提,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母亲亦难接受。
最妥当的法子是她先把情况查明。
“大姐怎么在这坐着?”一道柔柔声音传来。
冯橙闻声抬眸,就见一身素裙的二姑娘冯梅走了过来。
“大姐不舒服,没有在屋中休息啊。”
冯梅容貌随了母亲,清秀有余而明艳不足,站在冯橙面前更被衬成了小白菜。好在腹有诗书,气质是不错的。
冯橙随口道:“屋里闷,出来透口气。”
冯梅居高临下看着坐姿随意的少女。
少女眸光清澈,唇畔梨涡隐现,干干净净的笑容让人觉得无忧无虑。
不平之气从冯梅心头升起。
明明遇到拐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冯橙为何还能如此云淡风轻,仿佛踏青归来?
从小便是这样,只因生得美,冯橙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了祖母青眼。
而她呢?
她要苦学琴棋书画,学得出类拔萃,才被祖母看在眼里。
何其不公。
而现在,失去了名声前程的冯橙,凭什么还能无忧无虑呢?
冯梅轻叹口气:“大姐出事那天,长公主府给咱们府上送了赏花宴的帖子,后来知道大姐失踪,家中乱糟糟顾不得这些,好在大姐平安回来了。”
“长公主府办的赏花宴一定很热闹,不知在哪日举办?”
“就是明日。”
冯橙微微仰头,笑盈盈道:“那就多谢二妹提醒了,不然我就错过了。”
她正要去一趟永平长公主府,借永平长公主之力摆脱当下困境。
冯梅神色一僵,看向冯橙的眼神带了不可思议。
冯橙是单纯还是装傻,难道不知道自己坏了名声,祖母根本不允许她出门?
何况就算能够出门,长公主府也不会欢迎。
这个时候正常人不该羞愧不敢见人吗?
压下鄙夷,冯梅似笑非笑提醒:“大姐才刚回来,本该好好静养,明日要是与妹妹一同出门,祖母恐怕会担心的。”
冯橙施施然起身:“那我去请示一下祖母,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冯梅眼珠微转,抬脚跟上去:“我陪大姐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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