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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过去,那几个新户就朝她作揖,嘴里说着拜谢话。
正奇怪是怎么回事,秋霜过来说:“家主可还记得曾打发奴婢们去给这些流民散过碎钱?不想还有人认得我呢,我告诉他们是大都护夫人出的钱,他们可感激坏了。”
都是刚来北地时候的事了,栖迟早已忘了,不曾想这点小恩小惠还被他们记着。
她冲那些人点了点头,朝前望出去,看见伏廷在远处巡视着。
高而挺拔的一道身影,面容冷肃。
她看了片刻,见另一头罗小义和几个下官正在手忙脚乱地领着人在算田地,对秋霜说:“去帮帮他。”
伏廷将四处都巡视过一遍,往回走时,眼睛已先一步看向那头。
栖迟穿着披风,戴着帷帽立在那里,手里拿着本册子。
他看着她模样,心想看起来病应当是好了。
罗小义走过来:“三哥,嫂嫂可真厉害,将那些田地都算出来了。”
他这才知道她站在那里拿着册子是在干什么,扫他一眼:“你们干什么吃的?”
罗小义干笑:“谁知道嫂嫂算账那么厉害,她这也是为了帮你。”
伏廷心说她已帮的够多的了,这里的人有一半都是靠她安置的。
他看着那里的女人,说:“送她回府。”
罗小义怔一下,只好回去请栖迟登车。
栖迟眼睛从册子上抬起来,望出去,就见伏廷又往远处去了。
她跟来这一趟,还是没弄明白他是怎么了。
总觉得他似是离自己远了。
……
乘车回到府里,一日已过去了大半。
栖迟走回房里,就看见坐在那里的李砚。
他似乎等了许久了,一见到她就站起身说:“姑姑,我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
栖迟解下披风,问:“何事?”
李砚走到她跟前,小声说:“姑父来找过我。”
说完一五一十将经过都说了。
伏廷交代过,问过就算了,只当他没去过那趟。
只要他们还在北地一日,以后就绝无人敢欺压一分。
但李砚自小对姑姑是没有半分秘密的,还是没忍住如实相告了。
栖迟听完良久未言,手指捏住衣摆,想着那男人昨晚突兀的一句“取悦我”。
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砚见姑姑想着事情似入了神,愈发自责,忍不住道:“一定是因我的事拖累了姑姑。”
栖迟摇头,缓缓坐下:“终究会有这一日的。”
又不能瞒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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