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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非夜轻叹,柔声问:“您刚才要什么?水吗?”
卫晴回过神,快不下楼来,“你,你怎么来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我?”
“没想打扰您休息。”单非夜说着,转身从茶几上拿起那杯果汁,“我没喝过。”
卫晴接过来握在掌心,看着他的眼睛有点潮湿,“我,我不知道你过来,晚上,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单非夜轻轻蹙眉,低声说道:“晚上要回去陪小乖。”
“哦,哦,好,你们刚结婚不久,正是亲密的时候,回去吧。”
失落,难以掩饰。
单非夜和她坐下来,轻声说:“因为小乖怀孕了,我不陪着她吃饭,她会闹小情绪。”
“怀孕?”卫晴惊愕,“什么时候?”
“三个多月了。”
“太好了!”露出真心的微笑,卫晴不断说着,太好了之类的话,然后就噤声不语。
两人气氛稍显沉默。
单非夜舔了下唇,开口问道:“您还好吗?”
卫晴点点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嗯。”
看见儿子,听到儿子有了孩子,知道他这么的幸福,卫晴除了为他高兴之外,还有淡淡的感伤。
是她亲手斩断了和儿子之间所有的感情,是她亲手把儿子越推越远。
现在的后悔,已经都是来不及。
她的报应或许就是孤独终老。
其实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也好。
早就失去了爱人的勇气,或者说,她最爱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这一点,早已经根深蒂固,不会改变。
“等时间久一点,您再找一个人吧,一个人会寂寞。”
“习惯了,没事的。”卫晴拂了拂头发,“你们有经常去看你爷爷吗?他年纪大了,需要你们陪伴。”
“我们住在单家。”
“没出去住?”
“小乖的主意,她也是想要多陪陪爷爷。”
“妙瑜,妙瑜是个好女孩。她真的很好。”
最安慰的是,有这样的好女孩陪在儿子身边。
“嗯,她真的很好。”
“非夜。”
“嗯?”
“你恨妈妈吗?”
如果是以前,卫晴根本不会问出这句话。
良久,单非夜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我妈,我怎么会恨你。”
“谢谢。”扑在儿子怀中,卫晴泣不成声。
过去的,已经无力挽回,只希望以后,她还有一点,哪怕一点点机会,补偿些许。
“如果可以,哪天我和妙瑜吃顿饭,好吗?她会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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