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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棋子落下,群龙之局越发明显,已经将刚刚开始时的一滩死水做活,竟有反而吞噬白棋的迹象。
刘奇正面上神色越发沉凝。
尉迟杰却极从容,宽袍缓带,面如冠玉,气度已经非常。
剑气森寒。
越鸿哲心中震动,却在此时,看到那群道士当中再度冲出数人,有青衫剑客,有白发老翁,和自己交手一回合不败的那名沉默中年男子也在其中。
每一名武者都手持兵刃,气势与天地相合,朝着赤崖门众人厮杀过来,气势冲天起,转眼间如同劈波斩浪一般,赤崖门阵势已经被破去了数成。
越鸿哲神色骤变。
脑海当中第一时间所想的却是先前所见尉迟杰所说,玉墟观是和白阳剑派,苍羽别宫联手,可是这三家如何能够轻易拿得出这么多的高手在?
他骗我!
越鸿哲神色变换。
宫玉此时已经持剑,缓步走向越鸿哲。
步步生莲花。
周边天地竟有大雪飘落,肃杀而凌冽。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越鸿哲握刀,手心处已经渗出汗水,不知该不该力战,不知道自己那一向自信的刀还能有几成胜算,耳畔却在此时听到了兵戈震动之音。
抬眸去看,只见到左右两边烟尘滚滚,剑鸣声不绝,不知是有多少人马朝着这边冲杀过来,速度极快,心中一突,没来由得想起了今日尉迟杰所说的话。
一者自东来,一者自西来,玉墟观自上而下,将赤崖门绞杀。
那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清淡,此时回想起来,竟然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寒意。
心中最后防备被破除,越鸿哲再无战意,手中之刀猛地劈出数道寒芒,朝着宫玉撕扯过去,宫玉抬手出剑,点在刀芒上,那刀芒似乎别有奇异之处,以宫玉剑术,一时间竟然破它不去。
越鸿哲已趁机翻身滚落山路,转眼就去得远了,山路崎岖,反倒难以追击。
宫玉神色清寒如玉,未曾因为越鸿哲离开而生出丝毫变化,手腕微震,佩剑剑鸣清越,寒意大盛。
方才似乎难以破去的刀芒,只是一息时间便已经碎裂。
随意收剑。
方才三道寒光直扑那辆奢侈马车,此时她按照计策迫退越鸿哲,而于王安风,老禄,太叔坚三人围杀之下,那名同为六品的白长老不过三十息时间就被老禄断刀刺入心口,取了性命。
老禄依旧沉默得如同一块大石头,断刀猛地拔出,随即抬起冲着那风流女子脖颈处狠狠地一斩。
门中两位高手一死一逃,赤崖门登时散乱,玉墟观中的道士却未曾追杀,任由这些寻常弟子四下逃亡而去。
清运清言一者自东而出,一者自西而出,胯下坐着尉迟杰先前在城下拿银子砸出来的两匹名马,马身上捆缚了绳索,牵引着十数柄长剑,垂落在地,奔行时候,便铮然鸣啸。
声音清越,就是叫人觉得有些糟蹋兵器,方才惊走了越鸿哲的动静,便是他们两人弄出。
清运勒马看着狼狈奔逃的赤崖门弟子,咕哝道:
“为什么不趁机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真是不明白。”
其师父虚嵊子闻言斥责道:
“痴儿勿要多言。”
清运咕哝两句,却果真不再多言,虚嵊子看着赤崖门众人奔逃的方向,叹息一声,将剑收起来。
越鸿哲不战而走,门中一派长老因之而亡。
加上四散奔逃的弟子。
赤崖门本就内部派系林立,依靠对外征伐才能稳住局势,经此一战,帮主必然怀疑越鸿哲,越鸿哲也不再如以往忠心,赤崖门今后怕是多事之秋,不复先前盛大。
如日中天到摇摇欲坠,竟只是一日时间,而实力远远逊色于这三家联手的玉墟观竟然分毫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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