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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起了头儿,红药自个也险些破功,嘴巴瘪啊瘪地,用了绝大的力气,方才将那笑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探手接过小铜匣,红药记起自己该当害羞才是,遂用极小的声音向自家长兄道了谢。
“不用谢,这都是大哥当做的。”萧戎大手一挥,旋即三下五除二将那堆杂物重又抓进袖子里,旋即飘飘然一拂衣袖:“成,那大哥走了,二妹妹也快去吧。”
话音落地,他已是大步前行,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翻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红药不免疑惑:
装了那么些个东西,萧戎这袖子得有多沉?
他怎么能挥得动?
当然,她很快便找到了理由。
世子爷天天习武来着,两斤沉的袖子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再来二十斤,他也一样玩似地到处挥。
想通了这个难题,红药的心思才重又回到了铜匣身上,一时倒有些迟疑,不知是该现在就打开瞧了,还是回去再说。
“姑娘还是先瞧一眼罢,若是什么要紧的物件儿,奴婢便先送回去收着,也免得宴上有个闪失。”荷露在旁轻声劝道。
红药一想也是,遂抬手掀开了匣盖儿。
一块猫牌。
徐玠巴巴托萧戎送来的,居然是一块猫牌,那金底座上的“丸砸”二字,在阳光下闪烁出刺眼的金光。
红药啼笑皆非。
徐玠怎么送了这么个东西来?
再细细一瞧,那猫牌似乎是临时从丸砸身上摘下来的,挂绳上还沾着黄色的猫毛。
红药心头忽地一动。
忖度数息,她抬手将铜匣阖拢,纳入袖中。
徐玠绝不会平白送一块猫牌过来的。
红药就算脑瓜子没那么灵光,却也瞬间就想通了此节。
徐玠临时从丸砸身上摘下猫牌,托萧戎转交,想必有其深意。纵使一时无法细察,红药亦知晓,此物紧要,还是贴身收着为好。
荷露见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安静地退去一旁,红药亦绝口不提此事,一行人仍旧继续前行。
转过路口,南花园已然在望。
红药加快脚步跨进院门,迎头便有两个妈妈脚步如飞地走了来,其中一个拍手笑道:“哎哟我的二姑娘,您可总算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叫奴婢们往外迎一迎,可巧您这就到了。”
另一个亦陪笑道:“二姑娘快去吧,客人到得差不多了,再过会儿就该开席了。”
红药自知来得迟了,一面跟着她们往园中行,一面便道:“半道上遇见了大哥哥和三哥哥,说了会儿话,这就来得晚了,劳两位妈妈跑了一趟。”
两个妈妈自不敢当她的谢,迭声说着“奴婢们当做的”之类的话,红药便向一旁的荷露抛了个眼风。
荷露会意,赶前几步追上那两个妈妈,各予了一只小红封。
二人顿时眉花眼笑,态度越发殷勤起来,将红药往里引。
行不出多远,那路穷处便现出了一角飞檐,檐下是好大的一架荼蘼,翠叶白花、间错铺陈,如星子密布的夜空,又似水花飞溅的瀑布。那重重花叶间还悬着护花铃,风一吹,清吟不绝,闻之使人心神一宁。
“姑娘快请进去吧,夫人们都在里头呢。”两个妈妈转过身,笑眯眯让开了当中的路。
今日的寿宴,除三夫人阮氏因有孕不便露面,其余几位夫人皆到了。
红药谢了一声,提起裙摆,跨进了院门。
二夫人姜氏正立在阶前张望,一见她来了,忙迎上前笑道:“你可算来了,我还当你怕我罚你的酒,躲开了呢。”
红药便将路遇萧戎与萧戈之事说了,又从芰月手中接过寿礼,双手奉上,笑着道: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小妹在此祝二嫂福寿双全、松鹤长春,再请二嫂恕了我迟来之罪,等一时少罚我两杯酒,我就知足了。”
“哟,这帖儿可真鲜亮。”姜氏一眼便瞧见了那张别致的生辰帖,伸出拿过来,手中翻来覆去地端详着,口中不住赞叹。
红药便道:“二嫂嫂难得作一回寿,这帖儿自然也要衬得上才是。”
姜氏被她说得直笑:“到底是二妹妹,人美东西美,话说得更美,叫人心里舒舒坦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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