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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姚佳欣几步走上前,缓缓屈膝,“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懋嫔没有叫起,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瞧着气色好多了。”
懋嫔没有说免礼,姚佳欣也只能维持着屈膝的姿势,这个姿势——对于一个病后虚弱的人来说,实在是坚持不了太久。都说懋嫔常年礼佛,是最和气不过的老好人,如今看来……
姚佳欣没有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她虚弱的身子开始微微发颤,语气也极虚弱:“多亏娘娘照拂,这才见好了些。”说着,那羸弱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下一秒,她终于无法支撑这个屈膝持礼的姿势,一个趔趄眼见着便要扑倒在地上。
“小主!”素雨惊呼一声,连忙一把将她搀扶了起来。
姚佳欣适时地露出虚弱之色,半个身子歪在素雨身上,拿帕子掩唇咳嗽了两声,“婢妾这身子,原不该来给娘娘添晦气的。只是这段日子,娘娘处处照拂,婢妾既然能下床的,就该来谢恩才是。”
懋嫔露出了怜悯的微笑:“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何必亲自来,若是折腾得病情加重,倒是叫本宫不落忍了。”
不落忍?才怪。
姚佳欣谦和地笑着说:“娘娘仁厚,婢妾感激不尽。”说着,她扫了一眼身后浓云手上捧着的那个大锦盒,道:“今冬发的料子,有一匹云缎,婢妾瞧着颜色喜气,故而特意送去针线局,制了一件里貂斗篷,献给娘娘,还望娘娘不嫌弃。”
懋嫔一愣,神色有些诧异,她半晌才回过神儿来,端庄地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亲自将锦盒呈递上去,姚佳欣再度屈膝一礼,“婢妾只是想着,自己的身子也没法出去走动了,这样好的料子自己用实在是浪费了,还不如献给娘娘您。”
玉髓忙上去接了那锦盒,呈递到懋嫔手边的炕几上。
懋嫔看着那锦盒,又打量着姚佳欣那瘦巴巴毫无血色的脸,便道:“你身子既然还虚弱,就回去好生将养着。皇后娘娘已经许了你,今年不必出席除夕宴了。”
姚佳欣大喜,连忙再拜:“多谢娘娘!”
懋嫔掀开了那锦盒的一角,只瞧见那品红的云缎分外鲜明,风毛出得也极好,懋嫔看得欣喜,嘴上却道:“这个颜色有些娇艳了,本宫的年岁……”
姚佳欣忙笑着恭维:“娘娘保养得宜,恕婢妾说句不敬的话,您瞧着比婢妾都要年轻呢。”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赞年轻?懋嫔也不能免俗,她抚摸着被脂粉精心修饰过的脸颊,笑呵呵打趣:“你倒是学会嘴甜了,本宫可都三十五岁了!”
听了这话,姚佳欣心中大惊,不对吧?!懋嫔不是跟雍正岁数差不多才对嘛?不是起码应该四十五吗?是她耳朵听错了,还是她哪里搞错了?还是……姚佳欣一瞬间心底如坠寒冬!
这时候,懋嫔摆了摆手,“好了,本宫该礼佛了,你退下吧。”
“是。”姚佳欣虽然心里有无数想问的话,但也知道不能问懋嫔,于是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正殿。
回到东偏殿,才关上殿门,姚佳欣忍不住想要问素雨,却又咽了回去,好生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记得,懋嫔娘娘是潜邸里数一数二老资历的了。”
素雨替她脱下了斗篷,挂在旁边的榉木衣架上,“是啊,懋嫔娘娘入潜邸比皇后娘娘都早呢。”
姚佳欣深吸了一口气,“懋嫔都三十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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