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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先生缓缓探出一丝神识,有点儿害羞的绕过大红的喜被,一点一点,缠上牧弯弯的衣角。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长衫,袖口带着点棉,大概是外面降温了。
神识顺着她的衣摆,慢慢到了她的面颊上——
她比之前他看她的时候,白了一点儿,但也瘦了一点,眼眶有点青黑,应该是照顾他累得。心里泛起说不清的酸,龙先生的神识轻轻擦过牧弯弯的睫毛,像是一阵无形的风,温柔轻抚。
她低着头,好像在做荷包。
灯光暖暖的,虽然是透着神识,龙先生也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真好,她还在他身边。
她的睫毛也还是弯弯的,不算很长,就是勾的弧度让龙心痒。
龙先生放松了一些,便觉得身上和之前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右臂小幅度的动了动,摸到了柔。软的布料,棉棉的,很柔。软。
心中鼓胀,大概是心情雀跃,龙先生露在外面的一对白耳朵也小幅度的抖动着。
尽管经脉很痛,龙先生还是舍不得把神识收回来,只是看着她安静的绣荷包。她绣的东西有点抽象,其实他有点没看懂——
两个丑丑的用金色的线绣的像是角一样的东西,在角旁边还有两个顶端尖尖的,用白色线绣的什么。
龙先生根本没意识到牧弯弯其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只是抖着耳朵的看她绣荷包,看了一会儿,见她终于完工了,又有点紧张的绷紧了身体,指尖不自觉的摸着夫人刚给他换的亵。衣。
尽管尾巴还是光溜溜的,但他好歹也不是一条果龙了。
而且,他刚刚发现了,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是不是说明,其实在这几天,她都是和他一起睡的?
龙先生觉得心口有点发烫,是之前失去心头血的副作用吗?
——弯弯根本不知道某龙已经脱离了危险并且恢复了意识,只是好好的把最后一针绣完了,然后认真的收了线,小心的把线头藏好,才拿着成品的荷包和龙先生的角对比了一下。
虽然手艺有待进步,但断角和那对耳朵应该还是神似的。
“龙先生,我如果把这个荷包拿出去卖,一定卖不出去。”她忍不住笑了,“我留着自己用好了。”
牧弯弯扒拉出几枚银币和几枚铜币,全部塞进了深蓝色的荷包里,又摸了摸绣在上面的两个白色毛耳朵,手有点痒。
她又想摸摸龙先生的耳朵了。
但是牧弯弯还是克制住了,就算龙先生的耳朵毛茸茸,她一天薅十多遍也是会脱毛的吧?
小心的把荷包放在枕头边上,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锁好,牧弯弯就准备睡觉了。
她熄了房间里大半的灯,只留下一盏灯油快要耗尽的油灯。
房间暗了下来,安静的只有她脱外衣的声音。
龙先生有点紧张,尽管已经和夫人一起睡了几回了,他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情侣龙的生活。
灯光暧。昧,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等牧弯弯带着一丝凉气的手掌掀开了被子的时候,龙先生已经开始发烫了。
牧弯弯久违的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她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没睡觉了,要是在以前,那简直突破了人体极限。
哪怕她现在是个修士,这么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也有点儿遭不住。
她几乎是一躺下被龙先生捂的带着热气的被窝,就开始犯困。
寻了一个不会触碰到他,又能舒展身体的位置,牧弯弯躺好,正准备睡呢,结果不小心看了眼龙先生,一看,就看见了他那对白耳朵在不停的抖动,上面细长的绒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毛茸茸。
是龙先生太疼了所以条件反射的抖耳朵吗?
尽管她猜测龙先生是因为疼痛才抖耳朵的,实在是有点残忍,但牧弯弯却心里有点痒,她忍了又忍,还是决定就再摸最后一把。
“龙先生,我可以摸你耳朵么?”在下手之前,牧弯弯例行欺负植物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只是这一次,龙先生是醒着的。
他听见她说的话,一下子有点懵,甚至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耳朵”是什么意思。
但等她带着点微凉的柔。软指腹触碰到他那对曾经被耻笑的毛绒附耳的时候,整条龙一下子僵硬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耳朵一路炸开,龙先生的脸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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