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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立在旁的冯奎斟满酒水。
两人并未动杯筷。
“两位老弟,今日冒昧请你二人前来,是因有一件事,向两位求证一下。”
萧金衍道:“孙庄主请讲。”
“我四十岁时,生了犬子少名,犬子打小缺乏管教,这些年来净给我惹事,我也不知打了多少回了,可他就是不听,前不久出去下山历练,听说这次回来,路上与两位少侠产生了一点小误会,被两位出手打了,不知是否有此事?”
萧金衍也听不出他话中意思,含糊道:“大概差不多有这么回事吧。”
孙千古竖起大拇指,道:“打的好!”
“老庄主什么意思?”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儿不打,不争气。这些年来,贱内太宠溺他了,结果惯了一身臭脾气,你们这次出手教训,自然是让他长记性,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过……”
说到这里,孙千古停顿了下来。
谈话也是一门艺术,任凭前面说得天花乱坠,但关键还在于“不过”二字。萧金衍心说正话来了,抬起头,望着孙千古,一言不发。
“不过,少名毕竟是我的儿子,自家孩子犯了错,自己教训,你们三番两次将他踢入江中,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说此话时,孙千古神色忽然一变,如换了个人一般,全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劲,将二人罩住。
萧金衍大惊,这是通象境!
江湖上盛传,孙千古铸剑本领一流,武学天赋平平,五十岁时也不过是知玄上境,晓生江湖也断言,恐他一生无法晋入通象境。然而,今日一见,便以通象境界,将两人困住了。想必,这些年,他定是又得了什么际遇,在武学上有所突破。
难怪这次铸剑赏剑大会,他几乎遍邀了各大门派。
看来他野心不小啊。
“本来,这些事都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恩怨,我们也不便干预,但家有悍妇,贱内听说犬子被欺负了,非要寻死觅活,所以老夫只得来向你们讨个说法了。”
萧金衍丝毫动弹不得,冷汗直流。
“你想要什么说法?”
孙千古站起身,来在两人面前,“当然不是你们性命,你们欺负犬子,就每人各断一臂。这很公平。”
李倾城道:“这不公平。”
“怎么说?”
“你都说犬子、犬子了,说白了不过是一条狗,你也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用一条狗命换两只胳膊,这公平嘛?”
孙千古丝毫没有动怒,若是寻常有人骂他是狗,他早已火冒三丈,如今他武功境界大成,再看两人逞口舌之争,只是觉得小人物的悲哀而已。
李倾城又道:“小的打不过,就换老的,你们御剑山庄这么不要脸嘛,你就不怕金陵李家来找你们麻烦?”
孙千古心中冷笑,这次铸剑大会我邀请各大门派前来,正是我御剑山庄扬名立万之际,金陵李家,还四大世家之首,老夫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如今你们送上门来,我又岂能错过。
他对铸剑少年道,“把少爷请出来,今日让我儿出这口恶气。”
少年来到隔壁雅间,忽然“啊”的一声惊呼。不多时,他搀着孙少名走了进来。
孙少名五花大绑,口中塞了一只臭袜子,额头上被人画了一只乌龟,上面还写着两个字:“叛徒”。孙千古见这两个字,顿时色变,他问冯奎,“是谁干得?”
冯奎摇摇头,“我去房间时,少爷就是这副模样了。”
孙千古凌空一挥手,孙少名身上绳索寸断,将口中袜子取出,一阵干呕起来。孙千古来到他身前,双手扶住他肩膀,盯着他眼睛问,“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爹听。”
孙少名哭丧着脸,道:“孩儿刚在隔壁听父亲教训这两个恶贼,忽然身后一痛,被人封住穴道,然后就是这样子了,那人是谁,我也没看清楚。”
孙千古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在我额头上写了字。对了,那人身上很臭!”
孙千古十分紧张,若对方写“乌龟”、“王八蛋”之类,他也只以为是恶作剧而已,但“叛徒”两个字,却让他心中震惊不已,知道这件事的,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半仙。但如今王半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管御剑山庄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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