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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过全身未动,双眼紧闭,他相信黑暗中的这个东西肯定能夜视,现在他要和这个东西打僵持战。〈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萧过归于平静,似一块岩石一般,而黑暗中的这个东西也足足盯了他一个小时。
终于黑暗中的这个东西没有了耐心,萧过只感觉一道劲风闪过,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便勒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向后拖去。“它”力气之大,便如同提小鸡般将萧过拖向空中向黑暗中奔去。
而这刹那间,萧过动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在他被拽起拉向空中的时候,他藏在右手中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度向着那双毛茸茸的大手划了一刀顿时一股刺耳的声音扩散开来,萧过感觉脖子一松,一滩热呼呼的液体流在了他的脸上。那东西被短刀一划,吃痛,松开了毛茸茸的大手。
这东西一放手,萧过就向下坠去,明白现在是被这东西拖在空中,此时难以想清这东西为何会攀岩走壁,双手在身体落下之时已抓住了这怪物的双腿,只觉双腿上也是毛茸茸的。手中短刀再次插进它的大腿,黑暗中的怪物吃痛,一脚一脚地向下蹬,想将萧过甩下,同时身子左奔右跃,在墙上穿来荡去,撞得萧过是七昏八素,好在萧过咬紧牙关,手上毫不松力的拉住短刀柄,短刀更是从怪物大腿上划了下来,血流如河的洒在萧过脸上,一股刺耳的叫声响彻山洞。这怪物似是天生神力,虽中了萧过两刀,但仍是身轻如燕,似猴子一般,毫不费力的拖着萧过乱奔。
突然,怪物似是跳进了什么地方一样,黑暗中看不到,但萧过感觉耳际生风,身体如同自由落体向下坠落,萧过暗叫不好:“我拉住它的脚,先落在地上的肯定是我,就算不被摔死也要被压死。”
正要想个办法爬在那个怪物的头上时,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萧过顿感下落降缓,黑暗中伸手一摸,却是一条粗如手臂的铁链,此时这怪物是双手抓着铁链,快的下滑,萧过的头时不时的撞在铁链上,撞得萧过是晕上加晕。怪物身上的血如喷水似的流在他身上,萧过想再给它一刀,但又怕它支持不住掉下去,他可不知道这是哪里,下面有多深,万一掉下去的话就真的是有有死无生了。萧过心里焦急,加上之前又被撞得全身是伤,一口血控制不住喷了出来,便失去了知觉,只不过双手仍死死地抓住那双毛茸茸的大腿。
要说萧过是怎么醒来的,他是被饿醒的,只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但一睁眼的瞬间,他的饿便被全身疼痛代替了,这种痛简直是笔墨难续,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为他连动都不能动,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刚醒来便又被痛晕过去。待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痛才减轻许多。先恢复了下思维,在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眼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片闪着光的石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萧过伸手挡了挡这片光的石头,揉了揉昏的脑袋,眼神才逐渐清晰起来。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只见这是一个深洞,萧过觉得应该是石室的下面,四周全是岩壁,壁上装满了无数颗小而亮的石头,而萧过自己则站在一块四五米宽的石台上,石台四周是一潭碧水,蓝幽幽的,见不到底,看起来令人感到阴寒,潭水围着萧过站的这一块石台,石台正上方一根约有手臂粗的铁链垂直而下,直插入石台。萧过看了看这铁链,顿时心头一惊,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这跟铁链,只觉入手处丝毫没有铁的感觉,更感觉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一般,森白阴冷。萧过赶紧松手,刚才他一碰到这东西时,只觉上面传来丝丝阴寒之气,他想不明白这会是什么东西。低头看了一下这碧潭,只见这碧潭与对面岸上间无丝毫相连点,而他所站的这石台似是原来就在这碧潭中央的,萧过双眼四处望去,只见对岸处石壁那里,一道道石阶延伸而上,一道巨门宏伟的立在那里。
萧过心里大喜,费尽千辛万苦的终于来到了这里。萧过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巨门前有一块差不多有三米高一米宽的石碑立在那里,看上去古朴而宏伟。萧过暗道:“这石碑应该便是老杨叫齐清华看的那块石碑了。”
向前走了一步,脚下一拌,差点摔倒,忙完下头来看了看,这一看便是一愣,只见他脚下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全身**,遍体长毛,差不多有两米多高,虎背熊腰,看其脸庞却如同是一只猿似的,它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刀伤,腿上犹还插着一把短刀。
萧过吸了口凉气:“难道这就是那怪物吗?”抬脚踢了踢它,又用手摸了摸,现它遍体僵硬,早已气绝多时。看了看这像人像猿的怪物叹道:“搞了半天,原来是这家伙在作怪,这应该便是雪山中盛传的雪猿了吧!”
长叹了口气,这喜马拉雅山有雪猿的传说很早就出现了,没想到他今天和这东西打了交道,这雪猿应该是被萧过的短刀划伤流血过多而死的,不用多想齐清华这一伙人肯定是被这雪猿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
一阵“咕咕”的叫声传来,萧过摸着肚子苦笑道:“你叫也没用,这里根本没吃的。”方海给的东西早就不知掉哪里去了,看了看脚下的碧潭。萧过苦笑着弯下头去喝了个饱,顿时觉得肚子胀的难受,拍了拍还能听到“哗啦”的声音,萧过跳进潭中顿感这潭水冰冷刺骨,阴寒无比,咬着牙将身上的污血洗了个干净便向岸边游了过去。
爬上岸来,心里热,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这洞中的巨门了,心里不是一般的激动,走上岸来延石阶而上,只见这石阶一层一层的打磨得光滑无比,石阶两旁全是装有光石头的墙壁,墙壁延伸上去一道巨门屹立在那里,巨门看不清是什么材料所铸,高有十米左右,宽至少也有五米,门上什么也没有雕刻,光秃秃的,显得异常丑陋,巨门卡在两壁之间,隔断前方,让人一见就生出想推开巨门看一下的冲动,石阶是下宽上窄的,碧潭边的石阶很宽,越上越窄,直到巨门五步前。巨门前有一个小平台,一块石碑似万古以来便立在那里似的,约有三米高,一米宽,本来特别大的石碑,但在巨门前立着便显得渺小无比。石阶不长,光滑如镜,甚至可以看到人在上面印出来的影子,当萧过走到巨门前时,看着自己显得如此渺小,不禁生出一股悲壮之感。侧过头仔细的打量石碑,石碑约有三米高一米宽,全体呈青黑色,正面有许多看不懂的图形,似文字,如鱼形。后面刻有两个奇大无比的字,占满碑身,依然看不懂,不过萧过猜测应该是碑名。
此时他已经怀疑这肯定是古华夏时期哪个大人物的墓了,而这碑上的这些看不懂的字应该是墓志了。萧过感到惋惜,他一生最崇拜、敬重古华夏那些强悍无比的人物了,此时却不能一睹这墓主人的身份,他感到遗憾,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触摸石碑,突然收回手来,他感到摸到石碑的手如同电击一样,身体里的血都好像要冲出体外,好像这石碑会吸血。他叹了口气,走下石阶,他必须要找到出去的路,巨门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除非他能看懂石碑上的字。走下石阶,重新回到岸边,这时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又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萧过抬起头,只见那根从上到下连着碧潭中央石台不只其历像铁链的东西正不住晃动,萧过一惊:“莫非上面有人下来?”
他赶紧想找个藏身之处,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回到碧潭,除了这碧潭水里,其他的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萧过想都没有想,便准备跳进碧潭中,而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已从那根似铁链东西上跳了下来。它浑身长毛,全身**,脸像猿猴,直立站起,正张牙舞爪的指着萧过大吼乱跳,正是雪山猿人,称为雪猿。此时又滑下一只雪猿,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眨眼间便有十几只雪猿滑了下来,石台上站不住这么多,有的早已跳进碧潭向萧过游了过来。
萧过惊骇的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雪猿,难道这里是它们的窝?萧过没作多想,纵身便跳入碧潭中,冰冷的潭水刺骨,萧过如鱼游水的潜下水中,向石台潜了过去,几只雪猿见萧过跳入水中也跟着跳了下来。萧过在水下仿佛看到了几个毛茸茸的身影也跳进了潭水中,其余的守在石台上抱着被萧过杀死的那只雪猿嚎啕大哭,声音震耳,萧过头皮麻,他可是知道这些雪猿的强悍的。
他心里立即镇静下来,他知道在水中越慌乱气越喘不过来,以他的肺活量最多能在水中支持一分钟的时间,他要用这一分钟躲开这些雪猿,他在赌,赌这些雪猿不会潜水。
阴寒的潭水刺骨难熬,萧过咬着牙,在水中睁开了眼,水里很清晰,略带有碧绿的颜色,四周水面上还能看到雪猿在水里游的身影。萧过松了口气,他赌对了,这些雪猿果然不会潜水,这样也只是为萧过换来一分钟的时间,他必须要利用这一分钟潜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拼命的向石台那里游去,刚才他恍惚看到石台上的雪猿全部跳进了潭水中了。时间越来越短,潭面上雪猿身影疯狂乱叫,到处在找萧过,萧过感到脑袋越来越重,头昏脑胀,胸口似快要炸开,双眼更是似乎流出血来了。近一分钟的时候,他的手终于搭在了石台的边缘,他的头一下窜出水面,“呼哧呼哧”的连喘几口大气,稍后萧过将头平靠近石台,只露出头来,身子全部在水中,偷偷观察雪猿的动静。
水面上水花乱窜十几只雪猿在水中搜寻,剩余的一些全部在水潭石阶那里,萧过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这潭水好深,他下潜了估计七八米左右都没见底,一般深洞中的水潭很少有这么深的,且这潭水阴寒无比,里面竟无水生物,萧过感到特别稀奇。
一阵划水声响起,萧过侧头一望,只见三只雪猿已现了他,正向他扑了过来。萧过急忙窜出身子,双手一撑,跃上石台。
这边萧过刚跃上石台,那边众多雪猿嗷嗷大叫,它们也看到了跳上石台的萧过,纷纷张牙舞爪的向萧过游了过来,而这时最早现萧过的三只雪猿已跳上石台,向萧过扑了过去。
萧过急忙伸手从腰间一掏,却是空空如也,腰中短刀不知何时掉到了岸边石阶那里,萧过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退后两步一个倒翻,又跃进了潭水中,潜下水七八米后,向石阶那里游去。他必须要拿到短刀,不然他非死不可,他可不认为他一个人可以赤手空拳的对付这群力大入牛的雪猿。待萧过快潜到岸边时,他眼神扫到,这潭水中居然有石阶斜生而下,难道这水潭底还另有秘密?萧过没有多想,现在保命要紧。
一到岸边,他便潜了上去,悄悄的冒出了头,只见石阶上还有四只雪猿正目视前方石台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它们的敌人已来到了它们的脚边。萧过双眼一扫,现短刀正落在离岸不远的一块石阶上,心里暗喜,踩着水,双手伸出,向着两只雪猿的脚用力一拉,两只雪猿脚下一滑,还未低头看到什么,身子便“扑通”两声掉入水中。岸上还有两只雪猿,萧过纵身跳到石阶上,两只雪猿大吼着向他扑来,萧过还身一跳,临空跳起,双脚死夹住一直雪猿的脖子,同时手上不停,两手死勒住另一只雪猿,全身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响起,被手勒住的雪猿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另一只也被夹翻到地上,伸吐着舌头,眼神忌惮的看着萧过,它的同伴刚才已被萧过彻底勒死。
这时最先被萧过拉在水里的两只雪猿爬上了岸,两只雪猿不会潜水,刚才吃了一大肚子潭水,现在爬上岸来无力的躺在岸边,它们似乎还没有看到萧过。可另一边的雪猿已看到了萧过,待看到又一只雪猿躺在萧过脚边时,一个个怒吼着游了过来。
萧过哪敢迟疑,上前两步捡起短刀,手腕一翻,在手上转了个刀花,过度的潜水使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看见众多雪猿游上岸来,凶狠异常的扑向他,在这刹那间,他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在街头提刀一人血拼十几人的时候,冷笑着提刀向雪猿冲了过去,雪猿力大无穷,十几只围着萧过,萧过全身上下仿佛被几十只猿爪撕裂开一般,手中短刀无情的挥着,一朵又一朵血花绽放,一次又一次的被雪猿打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手臂机械似的挥动着短刀,血水流满了石阶流到水潭里,水潭刹那间便被染红,有他的血,有雪猿的血,他浑身破烂,身上全是伤痕,无数次的被撞飞到地上,但他每次都顽强地站起,石阶上尸体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死在水潭里,瞬间便沉到了潭底,血刺激了他的脑神经,手中短刀都被砍钝了,卷起了几道口子,萧过如同地狱的使者,手中的短刀一次又一次的带走了雪猿的生命,这是场血战!肉搏!萧过已一人之力独抗十几只雪猿。
战斗是何时停止的,萧过已记不清了,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只余两只雪猿忌惮的看着萧过,萧过冷笑两声,提着翻了口的短刀朝它们走去两只雪猿拼命的大叫,“扑通,扑通”两声跳入已被血水染红的潭水中,拼命的向石台游去,接着跳上石台,拉着那根“铁链”爬了上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这深洞中,只留一地的尸体,若不是一地的尸体充斥着萧过的脑神经,他认为这是在做梦。
萧过没有去追,他已是强弩之末,见两只雪猿逃了,他才脱力的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这一战,他全身是伤,头上、胸口、手、足,无一不伤,但他却一直顽强不倒,这幸好他常年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石阶上、水潭里全是雪猿的尸体,一潭碧水也染成了一潭血水,看着这一切,萧过无力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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