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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深颔首。
管事欠身退下。
陆夷光已经挑好了要玩的,她站在一张大转盘面前,两名护卫站在她左右,旁人下意识地空出一两个身子的距离。
陆夷光上下抛着银子,觉得没劲,站在门口时多热闹啊,现在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了,还都看着她,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美男子吗?
还真没见过!
陆夷光玩了两把,便意兴阑珊地离开,一点都不好玩,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赌博倾家荡产,脑中有疾。
陆见深赞同地点了点头,“赌博和酒色一样,毁人心智于无形,沉迷进去,人便算是废了。”
陆夷光若有所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像里头那些人,两眼无神,形容憔悴。”
陆见深,“正是。”
“大哥放心啦,我今天长了见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再不会去,那里头臭死了。”陆夷光皱了皱鼻子,简直不堪回首,男人身上汗臭味,烟草味,还有各种食物味混杂在一块,臭烘烘的。
陆见深一笑,“还要不要再玩一会儿?”
陆夷光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嫌恶地皱了脸,“不玩了,我要回家洗澡。”
“那回吧。”陆见深失笑,忽见她把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
陆夷光高兴地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说好了,赢了一人一半。”运气不错,玩了两把,两把都赢了,今儿她赌运果然旺。
陆见深垂眼看着掌心里的银子,笑赞,“我们阿萝真厉害,都能孝敬大哥了。”
“那是,大哥等着,以后我还会挣银子给你花的,”陆夷光洋洋得意,“我可比三哥厉害多了,他只会花银子。”
被中伤只会花银子的陆见游瞪着桌子上的狰狞惊悚的油炸蜈蚣、蚂蚱、蜂蛹、竹虫、蜘蛛,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倒霉催的陆夷光,出去玩不带他就算了,居然还送这些恶心的玩意儿挑衅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见游愤而冲向门口,打算和她好好交流下感情。
大丫鬟青禾忍着笑道,“少爷,二门已经关上了。”
陆见游十岁就从内院搬到外院来住。
陆见游悻悻地坐回去,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就来气,“拿下去,你们分了,不想吃的就扔了。”算了,看在她今儿心情不好的份上,自己大人大量,不与她一般见识。
“奴婢替大伙儿谢少爷赏赐。”青禾屈膝一福,这里头虫子只占了一小半,更多的是其他小吃。
陆见游没好气,“别谢我,谢你们县主去。”
青禾低了头,不敢让主子看见她脸上的笑意,免得火上浇油。
锦春院里,陆夷光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舒舒服服地躺在红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回忆整一天,波澜壮阔,虽然遇上了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也有值得高兴的事。
所以她并没有愁肠百结地难以入眠,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她能没心没肺地睡觉,庆王府的茗湘院内却是灯火通明。
坐在上首的庆王妃眼底精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伏跪在地的婆子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抬起脸,“王妃饶命,王妃饶命,老奴都是被逼的。”
皇孙贵胄的府邸绝大部分都坐落在这条王府井街上,早年它还不叫这个名儿,叫丁字街,因太。祖在这儿修建了十座王府封赏儿子,才改了这个名。
“符骥这会儿八成在家躲羞呢。”顺阳长公主府就在庆王府和南康长公主府中间,马车里的陆夷光看到顺阳长公主府的门匾,就想起了昨儿符骥黑了一圈的眼眶,笑不自禁。
骑着马的陆见游遗憾没看见符骥的倒霉样,“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出门了。”虽然陆夷光和符骥势同水火,不过他和符骥关系还过得去,住的这么近,年龄相仿都爱玩,一来二去交情就有了,但是有交情并不妨碍他幸灾乐祸。
“我和阿奚玩,你来凑什么热闹。”陆夷光嫌弃。
陆见游傲娇地哼了哼,“一起出门不表示我要和你们玩。”
陆夷光反唇相讥,“不和我们一块,你上哪儿去看热闹。”
斗嘴间,庆王府就到了,两家实在是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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