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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烟滚滚,一行人在淬月山庄正门前勒住马匹。
门房惊得瞪大了眼,赶紧打发一个小厮进去通禀,端着笑脸迎上来,“小侯爷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派个人来说一声,也好让小的们准备下。”
符骥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扔过去,“想来就来了,我娘呢?”
顺阳长公主正在看歌舞,舞姿缱绻,唱词涟涟。她慵懒的侧躺在榻上,一美貌少年力度适中的敲着腿,另一英俊青年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她嘴里,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顺阳长公主笑出声来,挑起他的下巴,“这张嘴儿可真会哄人。”
“殿下,小侯爷来了。”柳嬷嬷匆忙进来禀报,目不斜视,纵然看了十几年,柳嬷嬷还是无法坦然。
顺阳长公主一扫放浪形骸之态,推开面前青年,“都退下。”
儿子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亲儿子的看法不能不在乎。
一干人等再无二话,恭恭敬敬地快速退下。
顺阳长公主就着丫鬟的手站起来,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前往大堂,“骥儿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
柳嬷嬷也不知道啊。
面对母亲的询问,符骥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想您了啊。”
顺阳长公主笑盈盈的,“我看你是京城待得没劲,来我这打发时间了。倒是巧了,阿游前天也来了,你可以找他一起玩。”说着又摇了摇头,“罢了,阿萝也在,你俩遇上又得吵起来,你一大小伙子还是做表兄的,见天儿跟个小姑娘作对,也不嫌害臊。”
她和南康关系不错,偏两个小的自幼就不对付,曾经她一度还以为儿子喜欢小阿萝,要不怎么成天去招惹人家。
儿子要是喜欢,她自然乐意撮合,小丫头活泼伶俐挺讨人欢喜的,只她一提儿子吓得原地蹦的三尺高,一脸的受惊,她也就撩开手了。
“分明是她针对我,娘,你别被她乖巧的表象骗了,她阴着呢。”符骥反驳。
顺阳长公主哑然失笑,“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她怎么阴的你?”还别说,她这傻儿子真不是阿萝的对手,十次里八次是他吃亏。
符骥:“……”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说。
他不说,顺阳长公主也不追问,拉着一个月未见的儿子嘘寒问暖。
符骥陪了顺阳长公主一天,第二天就坐不住了,椅子上扎了钉子似的左扭右捏。
顺阳长公主哪能不知道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用了午膳,挥挥手,“知道你不爱对着我这张老脸,去吧。”
“哪能啊,”符骥涎着脸笑,“阿娘哪里老了,您风华正茂,美艳无双。”
顺阳长公主抬起保养得宜的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行了,你娘我不用你哄,你哄小姑娘去,最好哄个媳妇儿回来。”
符骥的脸腾地红了。
顺阳长公主捏捏他的脸,“诶呦,还害羞了。”
“娘!”符骥恼羞成怒。
顺阳长公主睨着他。
符骥悻悻一摸鼻子。
“去吧,去吧。”顺阳长公主赶人,“我要去午歇了。”
符骥边勉为其难地离开山庄,一出门,犹如出笼的小鸟,精神抖擞。
“小侯爷,咱们去哪儿?”小厮长佑询问。
符骥想了想,“不是有个庙会,去看看。”
……
陆见游啧啧有声地绕着陆夷光转了几圈,“不错嘛,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一回事。”
陆夷光喜动于色,唰得一声打开折扇,对着琉璃全身镜里的少年风流倜傥地一挑嘴角。
之前去赌坊那次时间匆忙,不够精心,这一次她可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来装扮,将五官勾勒地更加硬朗,还遮住了耳洞,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擦了粉,肤色介于小麦色和象牙白之间。
头发用文生巾束起,配上蓝色文生袍,折扇轻摇,犹如富贵人家的小秀才,骗不过熟人,但是陌生人还是能骗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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