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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有几分悔意。
这样试探他,他会不会生气?
江词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圆圈,一圈又一圈,有人的脚印踏进来,江词抬首。
府上的一个侍卫,她有些眼熟。
“江姑娘,你已经无需禁足了,大少爷说你想走便走,去留都随你意。”
江词怔愣半晌,才在嘴边吐出一句“哦”。
侍卫见话已传答,正欲离开,江词又问:“大少爷呢?”
“大少爷出府了。”
“哦。”
看来纪楚含是瞧见那片当归了,不然不会如此决绝。
也许自己真是触犯到他的怒气了,才会让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她。
江词说不上是什么心思,独坐在石凳边上发呆片刻,便起身回房。方才手里的树枝不知何时已经坠地,地上的圆圈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夜色已深,纪楚含方从秦王府辞别。
门前纪府的马车早就在候着,纪楚含站在马车前,突然涌生出一股不想回府的念头。
江词应该已经走了吧,他这样问自己,心口拉扯着揪心的疼。
迎风在身后询问:“少爷?”
纪楚含回过神来,“我们走回去。”
迎风反应了半晌,终于意识到纪楚含不是在说笑,不由得叫苦不迭。马车回纪府尚且需要一个时辰的车程,步行岂不是要两个时辰?
少爷您再怎么想着拖延着回纪府,也得想想我们跑腿的多累啊!
迎风腿都走麻了,前面的纪楚含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已是半夜,万籁俱静。
纪楚含踏进了院子前的门槛,他的卧房早就被下人们燃好了烛火,只等着纪楚含回来。而这庭院中唯一黑压压的房间,就是江词的卧房。
他心口骤然一痛,只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他询问把守的侍卫,“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守门的侍卫反应了片刻,才知晓大少爷问得是江词姑娘,便答道:“江词姑娘在凉亭中坐了两个时辰,还为大少爷准备了晚饭,只是少爷您今天回来的晚……约莫一刻钟前,才走的……”
她竟然还等了自己这么久,可是却没能等到自己回来,纪楚含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手攥成拳用力地敲打在石桌上,半晌无言。
几个侍卫大气也不敢出,静谧地空气中无人敢打破沉默,迎风不合时宜地轻咳了两声:“江词有没有说去哪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纪楚含眼神一瞥答话的侍卫,侍卫战战兢兢地说:“没有说。”但见纪楚含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侍卫顿了顿又补充:“少爷,城门马上就要关了,江词姑娘是步行走的,现下应该到不了城门,您去城门找她应该没错。”
纪楚含闻言立刻矫健如风,行至马房,马不停蹄地直奔城门而去。
夜风冷冽,纪楚含顾不得那么多,在一刻钟就赶到了城门边。这个时辰出城的人很少,守兵正逐个搜查着出城的百姓。
纪楚含走上前,守兵认出他是丞相之子,正欲巴结奉承一番,纪楚含立马打断他,只问:“可有年轻姑娘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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