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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毓瞥他一眼,问:“你吃不吃?”
“吃!”
美食当前,穆呈卿没有再故意讨嫌。
余姑娘的手艺,他还不曾尝过,好不容易有机会,哪里能错过。
元敬摆了桌。
汤是黄豆猪蹄汤,豆子化开,蹄膀软烂,备了酱汁,鲜中带点辣。
菜是鸡腿肉炒蕈子,烧酥肉,方便配馒头,汤汁也给装得多。
“余姑娘说,官署里用饭简单轻便些,想吃大菜还是上广客来,她给您做。”元敬道。
沈临毓眉梢微抬。
即便是客套话,听得也舒心。
何况,余姑娘直来直往的,不会与他说没必要的客套话。
穆呈卿一手筷子一手馒头,吃得头也不抬。
在他看来,简单轻便已是极好了,谁家天天山珍海味?还不是家常为主。
家常菜又最讲究口味,余姑娘手艺出众,这一口下去,官署的大锅灶根本比不了。
等吃饱了,穆呈卿问:“你说,我要是去广客来,能请余姑娘掌勺吗?”
“她又不是成天在,”沈临毓道,“就算在,还有厨子厨娘做事。”
穆呈卿上下打量他,道:“知道你在余姑娘跟前体面,想吃什么她给你做,我下回跟着你去、总行了吧?”
听他惹嫌的口气冒出来,沈临毓抬步就走:“我什么体面?不都是替人跑腿、受人指使的苦劳吗?”
穆呈卿:……
这人忒记仇了!
沈临毓怼了穆呈卿,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今日日光明媚,晒在人身上一扫寒气,还有些暖洋洋的。
多走两步,连心情都跟着愉悦不少。
见无人跟着,元敬忙不迭过来,禀道:“爷,小的今儿在广客来后院遇到了岑睦,就是岑太保那位要下场春试的孙儿。”
沈临毓随口问:“他去广客来做什么?找麻烦的?”
“不是,他给余姑娘送礼!”元敬声音压低了,语气却透出了些着急,“小的问过翁娘子了,广客来这些时日办诗会文会,那岑睦一直来,还拔过头筹。
他还总找余姑娘说话,小的亲眼看到余姑娘收了他的礼,两人说话那样子看着还挺熟稔的。
爷,您说他什么意思?
他不好好准备春试,围着余姑娘转,他想做什么?”
沈临毓听完,拍了拍元敬的肩膀:“说事就说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元敬下意识反问:“您不急?”
“难道不是岑睦着急?”沈临毓笑了声,“他一个姓岑的,这么迫不及待去余姑娘那里找死,稀罕。”
元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像听起来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是,余姑娘的态度看着,又不像要“杀人”的样子。
思前想后一个下午,镇抚司已经到了散值的时辰,但沈临毓和穆呈卿都没有走人的意思。
元敬挠了挠头,上前问道:“小的再去广客来买两道菜回来?”
沈临毓问:“余姑娘不用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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