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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只昏迷了半刻,再悠悠转醒时还在马车里,马车慢慢悠悠的往前驶着,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叶容之坐在马车帘旁离她有些距离。
她摸了下身上的衣裳是干的,显然叶容之已经给她换过了。
胭脂心中极为气恼,可也无可奈何,如今换都换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这衣裳极为合身,像是为她专门准备的一般,胭脂心中有一丝惊疑,这事先就准备好的东西穿在她身上,让她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安定下心。
马车外传来一阵叫唤,“师父!”声音由远及近,是李言宗在外头。
胭脂连忙起身,却因马车骤停,她手脚又无力只能跌到在叶容之怀里,才发现他的衣服是湿的,叶容之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夫子,小心。”
胭脂只觉得他的手极为冰冷,他替她换了衣服,为何不替自己也换了?
李言宗拉下车夫,掀开马车帘子,见胭脂安然无恙便松了一口气,看向叶容之怒道:“叶容之,你快放了师父,如今你自身难保,莫要再牵连了我师父!”
“李兄说的什么,在下听不明白。”叶容之将胭脂往马车里头轻轻一推,胭脂就跟站不稳的娃娃一般,一头栽到棉被里。
胭脂只能软弱无力的气得肝疼。
李言宗见此瞠目结舌,他的师父在他心中可是半仙一般的人物,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他半响才反应过来,气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混账!”
他上前拉住叶容之的衣领将他拉下了马车,“你死到临头了,季先生买了凶名最盛的南疆十鬼取你性命,你这次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跑不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求饶吧!”
叶容之站在马车旁弯了弯嘴角,又伸手将自己的衣裳理了理,便不动声色的站在马车旁看着李言宗。
李言宗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服了软,便不在管他上了马车将胭脂扶起,“师父,我们走。”
胭脂见叶容之这般轻易就下了马车,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知叶容之在玩什么把戏,她借着李言宗的力起了身轻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先生和人商量的时我偷听到的,那南疆十鬼可不是好相与,我们得赶紧走。”李言宗一脸紧绷心中仓皇,他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便来了,实在是怕师父会受到叶容之的牵连。
偷听?胭脂心中咯噔一下,季傅是什么人,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绝对不会露一点风声,那就是说他是故意让言宗听到……
他为何故意引李言宗来,难道……
胭脂正猜测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将她扶着的李言宗就倒了下来,胭脂一点不惊讶的看向叶容之,果不其然他面上一点意外之情也没有,胭脂不由往后躲去,她拉着李言宗的衣袍,“言宗!”
他面无表情上前将胭脂拽了出来,抱下马车,车夫忙上去将李言宗往马车一推。
胭脂心下一骇暗道不好,她伸手去拉车夫却够不着他。
“你放开我……放开……言宗你醒一醒!”胭脂死命挣扎却被他抱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夫驾了马车带着李言宗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她对叶容之使劲力掐着叶容之的肩膀气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叶容之抱着胭脂往林子里缓步走去,对胭脂哄道:“夫子,不必担心,我只是将李兄安然送回去罢了,他实在太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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