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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二者之间,哪个更为重要,早就不言而喻了……他的选择,便说明了一切。
夜殇怔了怔,“阿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你,分明就是她的,你怎么能否定了自己的另一个存在呢?”
“因为我就是这么自私的存在,自私到,容不下另一个我!”她冷冷地打断他,“不得不承认,你们的爱情很美,也很令人感动,但是还不足让我感动到牺牲自己,来成全你们之间的爱情。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凝魂丹,你还是暂且留着吧,等我百年后,再次投胎,你再让另一个我服下,反正喝下孟婆汤,我不再是我,一张白纸,随便你怎么在上面上色都可以,相信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这辈子,你放过我吧。我要的,只是一个纯粹的夜殇,对我纯粹的爱。你都已经等了一千年了,再多等几十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对吗?”
他眸中最后的一点光都暗了下去,脸色白得吓人,“阿姮,你是不是希望,梓绮永远从夜殇的体内消失?”
她咬了咬唇,狠下心来,“没错!你把完完整整的夜殇还给我,你要爱婳竹,要向她道歉,再等几十年吧。”
他勾了勾唇角,眸中却一片空洞,原本一双那么美丽的绯瞳,此刻竟灰暗而无神,像是最后的一丝生机都被抽走了。
她看着心惊,几乎要脱口而出,告诉他只要不要再惦记着婳竹,她便可以忘掉一切,与他好好的过下去。
他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阿姮,我明白了。”
千年等待,几度轮回,一切,终究面目全非。
这些,都是他造的孽,以前是他不懂得珍惜,此番,她再怎么待他,也是报应。
什么也不能为她做,若能博她一笑,那,便遂了她的愿吧。
他一步步向外面走去,一向轻功了得的他,此刻看上去像是背着巨石,脚步说不出的沉重。
她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下意识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愈发觉得路况眼熟,当走到洞口,看到前面气势磅礴的深潭,还有那摇摇欲坠的铁索桥时,她才惊觉,这里她在梦中也是来过的。
甚至有一次做梦,爬上那年代悠久的铁索桥,魂魄还被吹得坠落入那万丈的深潭之中。
正望着外面熟悉的环境唏嘘,突然一阵沉闷的步伐声从远处迫近,她一惊,抬头,便看到这里不知何时已经埋伏了数不清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
保守估计,至少有五千人。
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去寻找夜殇,却见他立定在前方,挺直的背影仿佛一棵长在荒漠之中的白杨,坚强,而孤单。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从那些弓箭手之中站直身,一身银色的铠甲光芒夺人,冷峻的脸庞宛若刀削。
苏立修目光深邃,冷冷地看着前面的夜殇,沉声道:“奉皇上谕旨,不择手段,诛杀乱党阑遥王萧湛!”
话音朗朗落地,抬起手臂来,做出随时发号施令的手势。
相信,只要夜殇一个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让他们放箭。
夜殇只是沉默了一下,回头看着她,柔声道:“阿姮,这里危险,你先回洞里避一避。”
她怔怔地望着他,喉咙一阵发紧的痛,眼眶一下子红了,“不,我不走。”
他笑了笑,却也没再勉强,只是掉过头去,目光幽冷地望着前方寒光森森的箭矢。
苏立修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叶姮,抿了抿唇,“小七,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着他,只会万劫不复。你过来吧,我不想伤你。”
她只执拗一般,贪婪地凝视着夜殇孤傲而孤寂的背影,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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