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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姮发了高烧,时而高时而低,反复不定,整整烧了十来天。
等她终于从反复的昏迷当中恢复了神智,被砸破的后脑勺已经开始结痂,而被阮定和一脚踹断的肋骨也在慢慢恢复之中,至少没有那么痛了。
只是,当她醒来时,兀地看到坐在床头无聊到玩灯芯的妖男时,倒宁愿自己别那么早醒来。
敏锐察觉到室内气息的变化,椴尘收回放在灯芯上的手,缓缓转身,却发现某个已经醒来的女子身体僵直,眼睛紧闭,俨然在装睡中。
“情儿就这般不愿见到我?”他勾唇,缓缓笑开,“枉人家担心你的伤势,衣不解带守在床畔仔细照顾,甚至还背着主子跟莊姨索要了不少的灵丹妙药,全让情儿你一人服下了。”
叶姮见装不下去,就缓缓睁开眸,佯作初初苏醒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怎会在此?”
“自是为了情儿你啊,否则,这丞相府就是以八抬大轿迎请,我也不屑踏进来一步。”椴尘媚笑着,闪身坐至床头,罔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从床上拉坐起来,让她轻靠着他的肩,然后伸手去轻触她后脑勺的伤疤,“如何,这儿可还疼?”
叶姮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伸出脑袋,让人开开瓢试试。”
椴尘忍俊不禁,手指移至她的肋下,轻轻按了按,“那这儿呢?”
钻痛倏而传至,她痛叫出声,用力推开他,怒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椴尘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推开,涎着脸,很快又黏了回去,“情儿该庆幸自己这些天都在发高烧昏迷不醒,否则,你要经历的痛楚可是这个的数百倍。”
她怎么在他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叶姮冷哼,没有说话。
见她不再搭理自己,椴尘丝毫不觉得难堪,“情儿可想知道,那个渣滓现下是怎么样了?”
“哪个渣滓?”
“阮定和。”
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姮还是忍不住心惊胆寒,双掌不由地紧紧攥住,眸底溢出极深的厌恶来。
“他怎么了?”
“主子觉得他险些坏了大事,本想将他四肢砍断,再毁其四觉,令其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的。但后来阮尚年跪地上,恳求主子放他儿子一条生路,主子就手下留情,只让人割断其舌头,再把他带回梅杀宫洗马厩了。情儿日后回去了,若他那时还有命活着,而你还余恨未消的话,大可对其做任何泄愤之事。”
虽早就对梅杀宫的残忍作风有所耳闻,但叶姮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那个恐怖的地方,她打死也不要回去!
不过,若椴尘说的是真的,阮尚年在梅杀宫面前,倒是矮了一大截,完全像是梅杀宫培养出来的傀儡,供其敛收政权所用。
一个江湖的杀手组织,竟已经将触角伸到朝廷那么高的位置。。。。。。
这样一想,更是觉得那个梅杀宫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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