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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皇姐妹,则被安排在了景阳宫隔壁的福阳宫,这里在数日之前还是淑太妃的住所,但是现在,淑太妃已经被发配进了掖幽庭,这里就此空了下来,刚好殿里一应物什俱全,无需麻烦宫女重新置办。
省事是省事了,可一个失势太妃的住所,安排给堂堂一国之君——这简直是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们的脸。
住进去的时候,女皇的脸色是铁青的,而她的妹妹寂寞舞衣则再也忍不住,冷冷地道:“凤苍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怠慢客人?”
简直欺人太甚。
左相大人向来是个好说话的,而且对方又实实在在是个大美人,所以听到这样的质问和讥讽,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温声笑道:“公主殿下误会了,我家陛下虽然有些目中无人,但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却是挑不出什么差错的,公主虽然是不请自来,请了还不想走,但陛下也没强行驱赶女皇和公主不是?”
这是什么话?
即墨舞衣被这番话堵得几乎吐血,脸色瞬间铁青。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不请自来,算不得什么客人,这番封后大典都结束了,却还死皮赖脸地不愿意离开,所以没强行驱赶他们,已经是非常仁厚的待客之道了?
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吗?!
“麻烦左相大人了。”即墨青衣此时已经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白天在御华宫正殿里的所有失态已经不复见,仿佛都只是他人的一个错觉,“朕对住的地方并没有太苛刻的要求,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她本来也就没指望凤栖对她多客气。
左相大人笑了笑,微微颔首,“女皇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本相就先告退,天色已经不早,本相也该回家了。”
“嗯。”即墨青衣点头,“麻烦左相大人了。”
“不麻烦。”左相浅浅一笑,“有皇后娘娘打点后宫的一切,本相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卒子罢了。”
说罢,也不管眼前两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是什么反应,微一欠身,转身就离开,脚步沉稳却快速,仿佛一瞬也不愿多待。
但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的即墨舞衣却脸色一僵,咬牙切齿地道:“现在个个都拿她当宝似的,不就是因为她背后的凌霄阁势力吗?我倒要看看,等以后她的存在成为凤栖的软肋与威胁时,他们还会不会这般捧着她。”
“舞衣,冷静一点,当心隔墙有耳。”即墨青衣徐徐举步,在靠近屏风处的一张宽大椅子里坐了下来,接过贴身侍女递上来的香茗,放在唇边轻啜一口,“陈王妃住在隔壁的景阳宫,她此时心里只怕比你更愤怒,不过,这样的结果我们在来之前也不是没有料到过,若如此轻易就能得偿所愿,那也就不是凤栖了。”
即墨舞衣闻言,脸色微微僵了一下,抬眼看着她的姐姐,忍不住蹙眉,“我今天是不是太过失态了?我感觉自打进了凤苍的皇宫,我就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着。”
“你的失态,不是因为进了凤苍的皇宫。”即墨青衣沉沉叹了口气,“而是因为我们完全没有料到,那个临月居然就是凌霄阁阁主的千金,是凤栖内定的皇后,这个事实让我们猝不及防,所以才失去了镇定。”
这个猝不及防的事实,让即墨青衣再次想到上次青澜皇宫里,凤栖和临月两人一丝口风都没露,像是把她当成三岁孩子一般戏耍的一幕。
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火烧似的闷怒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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