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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了,不敢轻易就把人杀了,那就只能把人打发回汝南了,梁无玥始终是个麻烦,留在这儿只会让蔚敏念念不忘。
冯夜白没说什么,出了养心殿往毓庆宫去了。
太后这两日一直陪在蔚敏身边,蔚敏才没了孩子,元气大伤,本该好好将养的,可她心里郁郁难平,浊气都堵在胸口,排不出去,一日比一日萎靡,大好的年纪竟就如同花期已至似的,慢慢儿的凋零了,太医天天来看,药也天天吃,可就是不见好,昨儿个还咯血了,太后就这一个侄女,比闺女还亲,放心不下,索性就亲自守着,她在跟前,好歹还能劝劝她,开解开解她。
冯夜白到毓庆功时太后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人上了年纪,身子就禁不起折腾了,正由宫女搀着要回慈宁宫休息,没想到半道儿上就遇到了冯夜白,辇还没上呢,就赶紧迎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蔚敏。”太后看着很是憔悴,蔚敏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自然也不好受,这时候他不想再给她气受,说话声音也缓和许多,“蔚敏怎么样了?”
太后悲从心来,拿着帕子轻拭眼角,哽咽道,“吃不下喝不下的,就跟魔障了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孩子孩子的,太医给开的方子吃了也不管用,说是身上的病好治,心里的病不好治,这人呐,没有心药能医,就这么一天天的败下去了。”
冯夜白拧眉,朝殿里看了眼道,“我去劝劝她。”扭过头又嘱咐太后,“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太后含泪点头,走两步又叫住他,甩脱了身边人,压低了声音道,“蔚敏的孩子是皇帝派人在小花园里的围栏上动了手脚,蔚敏靠上去,围栏断了,这才摔着了,你一定要想法子把蔚敏弄出宫去,千万不能让她再留在宫里了,否则,她真的会死的。“
太后这会儿倒是不糊涂了,还记得叮嘱他,她就是不说他也忘不了,宿王那头说打进来可快得很,蔚敏留在宫里也不安全,他自然是要想法子把她带出宫去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
母子两个这算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好好儿说话,呛着来,你恨我,我恨你的,恨不能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好好儿说上一回话感觉却不一样了,居然也能品咂出些互相关心的味道来,虽然只着寥寥数语,谈的还都不是彼此,可多少也算是进展。
太后依依不舍的乘辇回慈宁宫了,冯夜白进到毓庆宫内殿的时候,她正在哭,身边额宫女已经换了人,伺候起来手生,拧了块儿手巾,拿在手上却不知所措的很,蔚敏把手盖在脸上,她不知道该往哪儿擦,嘴里着急的喊着郡主,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冯也罢接过来手巾说,“我来吧。“上去拿掉蔚敏的手,把还热乎的手巾盖在她眼睛上,”哭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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