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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无忧鬼城?”见丘幕遮没立刻回答,楚星沉走近一步,又问了一遍。
丘幕遮终于道:“历史名城啊,谁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无忧鬼城与云灵山派有关的事?”
“历史故事嘛,谁……”
丘幕遮话一说就发现楚星沉的眼神更加不对了。无忧鬼城的那一点点不可为外人道的小秘闻他还是六年前从古菲儿那里听来的,哪里是什么历史故事!
“啊,我听说的。”丘幕遮改口道,“纸包不住火,南陵一带,总有老人爱说些以前的故事,虽然隐晦,但多少能听出点东西。我这个人闲散惯了,不务正业,最喜欢街头巷尾那些不着边际的小故事。”
他继续嘻嘻笑起来,同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一着不慎,差点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但他也确实没想到楚星沉会这么敏感。
防火防盗防楚星沉。——丘幕遮刚刚总结出来的八字真言。
两人一路向西,直奔南陵而去,本来路途就十分遥远,偏偏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丘幕遮只好和楚星沉雇了辆马车,几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
马车内空间很小,两个人坐在彼此对面,膝盖都快挨着膝盖。
楚星沉很闷,丘幕遮也闷,闷到他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之前柳叶在身边时,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简直就是24小时人工电台各种频道随意切换,现在换了楚星沉,宛如电台全都拔了线,连滋啦的电流声都听不到。
不修炼时,楚星沉最大的兴趣就是薅他的社会主义紫貂毛,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有一次丘幕遮实在忍不住了,好心提醒道:“小楚兄弟,你再摸下去,你家思思的脑袋都要被你摸秃了。”
“…………”
楚星沉没什么反应,但思思仿佛听懂了“秃”这个字,吱吱叫着在楚星沉膝头炸毛般转了几个圈圈,以示心焦和抗议。楚星沉于是不再摸它的脑袋,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它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
丘幕遮道:“小楚兄弟,你家思思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楚星沉点点头。
“为什么叫思思?”
楚星沉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丘幕遮见他兴致不高,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条绿油油的虫子。他将玻璃瓶放到思思背上,道:“送你了。”
“绿绿虫?”楚星沉把玻璃瓶拿在手里,诧异道,“你怎么会有?”
丘幕遮往后一靠,头枕着手臂,回道:“和云灵山的小朋友聊天时,人家送的。”
楚星沉有点难以相信:“那么短的时间……”
丘幕遮:“交朋友嘛,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人格的吸引力,主要是我本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好了好了,扯不下去了,实话说了吧,这玻璃瓶其实是其中一个小姑娘托我送给你的。别急着还给我,话还没说完呢!她说上次在渝城抓捕一只什么兽时,多亏你出手相救,她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正好这次你来云灵山,她随身带的就只有这个小玩意,送给你当做酬谢。”
楚星沉将玻璃瓶在指间转来转去,里面的绿绿虫被他转晕了头,本来吸附在瓶壁上,现在直接掉进了瓶底。
又是一阵沉默。
丘幕遮继续打破沉默,换了个话题道:“你怎么看郑霁风和阿寻,以及楚门的事?”
楚星沉道:“郑霁风与阿寻师徒决裂,阿寻杀了楚妍和所有楚家人。”
丘幕遮道:“前一句话我赞同,后一句话我有疑问,第一,因为一个情字杀一人全家的事不是没有,但代价太大。就算是阿寻做的,一定还有其他隐情。第二,阿寻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殷泽,就连郑霁风本人,从他的记忆里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对阿寻都讳莫如深。”
楚星沉道:“害怕?”
丘幕遮道:“对,殷泽虽然一直强装淡定,但每次提起阿寻的名字时都有点瑟缩,如果阿寻只是一个思想极端的逆徒,他绝对不会表现成这样。但如果阿寻是一个连殷泽都会感到害怕的人,那么刚才我说的第二点就可以肯定了,他的确有血洗楚门的能耐。”
楚星沉想了想道:“殷泽虽然害怕,不敢透露太多,但实际上又暗暗将我们引向阿寻和郑霁风的恩怨,所以,他其实是想借我们的手找到阿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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