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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早晨细细问过世子爷,方才知道那姑娘才八岁多。可不是少宁在外头乱收的什么人。”
“才八岁?”孙妈妈一改之前的忧愁模样,松了口气,“哎呀,那么小一个。”
“可不是,就那么小。”蒋氏笑着说。
先前穆少宁直接给祖父怀宁侯写了信,说是沿途与到个姑娘,要带回家里来。
那封信只怀宁侯一人看了,直接答应下来,回信说可以。恰逢傅家老太爷过寿,怀宁侯写完信后就启程去了傅家老宅,根本没来得及细说前因后果。
因此那事儿具体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莫说是旁人了,就连穆少宁的爹娘,世子和世子夫人,俩人也都不晓得。
蒋氏还揣测着是不是穆少宁外头收了个通房,还和孙妈妈商量半天该怎么办。结果倒好,今儿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八岁多的小姑娘。
“当个屋里伺候的也不错。”孙妈妈坐下给蒋氏削果皮,不甚在意地说:“从小培养着,做个可心的贴身伺候的。”
“看看再说吧。”蒋氏拨弄了那旁边丢弃的果皮,“脾性好了当个外院伺候的倒不错。脾性不好的话,就打发去花园做事。总不会少了她一口饭吃。”
孙妈妈听后,削皮的动作迟缓了些,“大太太,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蒋氏拿着旁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你看少宁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虽然年纪小,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么在乎。”
孙妈妈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儿,没再说话。
她分明记得,侯爷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善待那个可怜的孩子。万不可怠慢了。
虽然侯夫人不太管事,可这侯府上下都还是得听侯爷的不是?
·
怀宁侯府与定国公府之间只隔了个荷花巷。
车子行到荷花巷的时候,穆少宁遥遥地指了定国公府的位置给玲珑看:“瞧见了没?那边就是郜家了。那里比侯府大了两倍有余,景致很好,府里还有一条天然河流经过。过些时候,等到七爷有空了,我带你过去玩。”
玲珑趴在车窗上,遥遥望着那高门朱户墙外探出头的高树枝丫,心里想的却非那稀奇的府内活水,而是暗暗期盼七爷快些有空。那样,她可以早些央了穆少宁带她过去玩。
很快到了怀宁侯府。角门打开,车子一直驶进府里方才停住。穆少宁快速下了马,到马车旁,打算亲自把玲珑扶了下来。
谁知他刚刚伸手出去,小姑娘就自己扶了车边跳到地上。
穆少宁咧嘴笑了,“还说不是我妹子。这做事儿的方式简直和我一模一样的。”
玲珑正要反驳,就隐隐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飘来。那歌声虽只冒出来两三句,却婉转空灵,带着无尽的哀思,让人闻之心生悲凉。
她循着声音往那边看。可惜的是歌声落下后就没再响起。
“那是谁?”她问。
“你说什么?”穆少宁随意答了句,忽地想到了什么,道:“哦,没什么。你不用管。”
他见玲珑还在频频回头,朝她额头上轻弹了下。
玲珑捂着额头看过来。穆少宁眉端一挑,扬着下巴说:“走。我带你去找我娘她们。看看给你收拾的院子怎么样了。”
又过了很久,玲珑方才轻声开了口。
“那香气,那香气是不吉利的。”她用很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闻到的人,许是能病症好起来,许是正常的人会精神错乱。有别的味道把它打散,不那么浓郁的时候,就没事了。”
她语气慌乱,说话前后有些颠倒,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害怕,“我娘说了,不能让人单独闻到这种香气。万一不小心害了人,那可真是麻烦。”
郜世修抬眸望了她一眼,问:“怎样治愈人?怎样伤到人?”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根本不记事,我娘和我爹告诉我一些。后来我一直戴着茶包,每天更换,就没发生过这种事。”
玲珑说着,努力回忆,把自己知道的零零散散拼接起来讲给七叔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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