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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随香洞,这一行人中只有妙仪来过,按理应该由其引路。可是这姑娘暂时没有去犯仙君殿下忌讳的意思,便权做不知情只管跟着芷螺瞎晃。她和常棣跟过来就是为了确保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仙君殿下在不在瑶山,都要阻止芷螺仙奉一个不爽就把瑶山给掀了。
二人是见识过瑶山如何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怎么不给自家殿下好脸色的。
妙仪无心去分析芷螺仙奉因为什么看瑶山侍主不顺眼,说来说去都不过是当局者迷四个字。这一场情劫,实在不是简单地只牵扯到两个人而已。
瑶山地势复杂,初来乍到者难免迷幻。不过芷螺仙奉手底下有一仙官极擅地理,竟按照瑶山的灵脉走位直接找到了灵脉汇聚之地的随香洞。芷螺面色不好地停驻在随香洞前,等了片刻,一个人影都没冒出来。
常棣忙打圆场:“或许不在吧,要不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盯着远处。
远处亓涯仙君抱着依旧昏睡不醒的瑶山侍主分开茂密的草木,往随香洞而来。瑶山侍主闭着眼睛靠在仙君殿下的怀里,面色红润表情满足。而仙君殿下一脸护宝的模样,生怕多走一步颠醒了怀里的人。
而二人衣衫不整,一副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常棣和妙仪倒吸一口冷气,实在不敢去看旁边芷螺仙奉的表情。芷螺仙奉脸上先是一阵涨红,然后血色尽退,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殿,殿下……”
“噤声,”亓涯示意几人安静,然后无视这一群人抱着瑶山就往随香洞里去。芷螺的不甘心与怨愤已经如火山一般喷发。她忘记了自己一直以来强调的尊卑有别,跟着仙君就往随香洞里闯。
哪里想到,随香洞竟然把她直接拦在了外面。
八重天的仙奉被一个无名散仙洞府的禁制给拦住了,余下仙官们都目瞪口呆。常棣已经不敢去想象芷螺的表情,而妙仪则是皱起了眉。
芷螺显然大怒,手中运力就给了随香洞一下。谁想这随香洞和它主人的脾气一样倔,回头就把那力道给弹了回去。正对面的人纷纷闪避,那力道炸开了洞府前的一块大平石头,炸得四分五裂的。
亓涯抱着瑶山进入洞府,走到了他的床榻前,将人好好放下。瑶山睡得太熟,触到熟悉的软床立刻陷了下去,露出半张粉扑扑的脸。仙君殿下心中柔情无限,弯下腰轻啄瑶山的唇瓣。令人惊喜的是,瑶山在无意之中似乎记得这种温热舒适的感觉,给予了亓涯暖心的回应。
就是这样的回应,险些让仙君殿下起不来身。
只是……
门口巨大的动静唤回了亓涯的神志,他抬手抚摸着瑶山的脸颊,将自己的额头轻触瑶山的额头,低叹道:“以后,不要再遇见我了。”
最后,亓涯又导出一股神力,小心地喂给了瑶山后,转身离开了随香洞。
洞府外,脸色惨白的芷螺看到仙君殿下出来,整个人如被雷电劈中一般颤抖了一下,脆弱而愤怒地望着仙君殿下。
亓涯一眼就看到了那块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大石头。他记得这是瑶山趴着晒太阳的石头,于是抬手将其恢复成了原状。
“什么事?”
如此冷漠的神态,丝毫不将自己的心意放在眼里。以前芷螺满心爱意只觉得他公正无私,可目睹了刚才一幕,只觉得绝情。她几乎要恨上仙君殿下了。
芷螺抖着声音道:“殿下已有一天一夜不曾回重天境,许多事情都等着殿下做主。我,我是来请殿下回去的。”
亓涯嗯了一声,神情并无多大起伏,道了一声:“回去吧。”
看到这里的常棣只觉得怪异无比。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在常棣还没有成仙的时候,他侍奉的君主曾十分宠爱一个女人,却因为这女子的平民身份不得封妃。皇帝做事随心所欲,就在都城内置办了一所住宅,日日临幸。甚至为此误了重要的朝会。
然后常棣就带着文武重臣,跑到那所住宅门口,山呼:“请陛下上朝。”
而他曾经的君主被人从屋内叫出来,看到跪了一地的臣子,也是这样语气毫无起伏的,冷淡地说了一声:“回去吧。”
如果妙仪没有提醒过他,仙君乃是仙君而非人间君王的话。刚才,常棣几乎就要将仙君殿下和那个皇帝联系在一起了。
而在常棣为人的那段时光里,最后那个女人因为试图从皇帝这里为自己的父亲谋取一个官职,被皇帝所厌恶不再光顾。随后便被宫中嫉妒的妃子们派人给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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