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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白爵却冷不丁被他的面容吓了一跳——他的双眼之中布满了血红丝,苍白的皮肤上,所有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就像蜘蛛网的脉络一样遍布在他身体的每一处,他的颈动脉,手腕动脉,大腿动脉,几大动脉处都连接着深深埋入的管子,那些管子链接着他身后的一台巨大仪器!
血液不断地通过管子链接处流淌出来,输入芬迪尔身后的机器,又通过机器行程回路回到他的身体中——
而眼下,浑身赤。裸的Omega看上去痛苦万分,他瞳孔涣散,獠牙咬破唇瓣,发丝凌乱……
苍白的皮肤之上,到处都是吻痕……
在看见了出现在窗子另一边的白爵,他先是狠狠地愣住,当白爵被他吓得活生生后退一步,芬迪尔猛地回过神来!
“白爵·兰斯洛特!!!!!!!”
白爵的出现似乎彻底地点燃了芬迪尔的怒火,他手中的椅子就像是一下下砸在白爵的脸上一样,他愤怒地咆哮着白爵的名字,让他把偷走的抑制剂还给他——
“都是你!!!都怪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别让我从这里出去,白爵·兰斯洛特,我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白爵脸上的血液微微褪去,他觉得芬迪尔是不是疯了……
窗户玻璃被几下猛砸之后,纹丝不动,当芬迪尔精疲力尽地扔了椅子倒在空荡荡的病房地上,抽搐着……
当他目光涣散地伸手开始撕扯身上埋入的管子,整个机器发出惊天动地的警报声——
两名身着南方军部士兵制服的Beta狼族带着一身烟味满脸紧张地匆匆跑来,他们看见白爵先是愣了下,再伸脑袋看了眼病房里的芬迪尔,其中一个士兵皱眉,骂了一句“婊-子”之类很脏的脏话……
然后掏出通讯器,呼叫医护人员。
站在他身后的白爵因为他骂得脏话太具侮辱性下意识地微微蹙眉,另外一名士兵伸手推了他一把:“喂,小鬼,不知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总之这里是禁区,在更多的人赶来之前你赶紧离开,我们就当做没看见过你……”
在病房内,芬迪尔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生怕自己惹上什么麻烦的白爵只能转身匆匆离开——
走开的时候,身后的病房中芬迪尔还在咒骂,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受到现在他所承受的痛苦,一千一万倍。
“……”
下楼的时候,与一大堆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擦身而过,白爵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心想今晚真是晦气——
结果没想到更晦气的还在后头,他在四楼的地方随便找了个拐角转弯,远远就看见栏杆边有个黑影靠着在吞云吐雾,这时候白爵又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自己的症状加重了……
于是决定不再耽搁,上前问个路。
结果走近了发现,站在那抽烟的人是扎莫·希尔,白爵在心里默默惨叫一声,想要调头走人,只是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人叫住了他:“白爵·兰斯洛特,你跑什么?”
“……”
白爵硬生生停住了要抬起来的脚,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扎莫·希尔,眼中的微妙丝毫不加以掩饰……月光之下,少年深色瞳眸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本来那一脸戒备的样子还挺机灵的,奈何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扎莫笑了,咬着烟屁股冲白爵扬扬脑袋,含糊道:“感冒了?”
……相比起我感冒不感冒,你老弟在楼上都快死了,你不如去关心他?
白爵勉强应了声:“在找抽血室,你知道在哪吗,啊不知道啊,正巧我有点赶时间,那我先……”
“你知道我标记芬迪尔的事了?”
扎莫毫无征兆地打断了白爵的话,他盯着白爵的眼睛,不知道为何黑暗之中那眼神儿让人觉得并不太舒服……
就像是被捕食者盯住的猎物一样,瞬间的窒息,这种气势上被压迫的感觉白爵并不喜欢,他悄无声息地皱起眉。
此时,楼上又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玻璃上,那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扎莫站直了身体,往白爵身后看了看,安静的楼道里,楼上的骚动清晰可见——扎莫看面前少年一脸面瘫,瞬间猜到了什么,嗤笑道:“啊,原来你看见他了……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这人有病吧。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白爵冷冷地瞥了扎莫一眼,对他这副好像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厌烦,“走了,再见。”
白爵挥了下手中的验血单,转身离开,结果刚走出去两步,就听见扎莫的声音在身后懒洋洋地想起——
“怎么没关系?”
“……”
“毕竟我原本想上你来着,结果我那可怜的弟弟,歪打正着成了你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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