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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粥,一碟咸菜,一碟花生米刚上桌,殷掠空还没来得及取两双筷子,庙敲门声起,她手上动作顿停,眸色微异,随即了然。
坐桌旁等用晚膳的毛庙祝咦了声:“这么虔诚?”
“叔,老规矩。”殷掠空将碗收起一个。
毛庙祝随即明白过来这么晚还来土地庙的并非香客:“那钱袋你也还给人家了,人家还来找你,定有旁的缘由,你就不见见?或许同你的家人有关。”
他尚不知殷掠空真正身份,更不知他收为侄儿的臭小子实则是个小姑娘,殷掠空也觉得现今不是说的时候,只自称是个孤儿,没名没姓,他便很爽快地让殷掠空随他姓,又做主给取了个名儿,单字丢。
毛丢便是殷掠空现今的名讳,她很满意。
“不可能。”殷掠空摇头,她知毛庙祝好意,更知来者除了她故意引来将小像雕带到静国公府的安有鱼外,还有她这两年来一直想见,却又怕见到的人。
两年前,她说往后换她去护她,可这两年在浙江,她除了学得师父红夷子临终交待她去寻的老友看家本领外,她是一事无成。
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毛庙祝知殷掠空脾性倔,几乎是一根筋,决定的事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看着殷掠空已将桌面收拾得只一个人用膳的状态,他叹口气往外走,殷掠空也往外走向狗洞。
等殷掠空麻溜地钻出狗洞,他方快步走向前面土地庙去开门。
夜十一只带了阿苍,安有鱼在敲门,敲了半晌,方见到毛庙祝还应门,安有鱼松了口气,她还怕毛庙祝另有居所,夜晚土地庙关了,找不到人呢。
“毛大叔。”安有鱼先打了声招呼,再是想告知来意,却突然卡壳了,要怎么说?
她看向夜十一。
毛庙祝不禁也顺着安有鱼的视线看去,见到夜十一时眸子一亮,此亮度不亚于土地庙来香客意味着有香油钱添,通身贵气,气质沉着,五官精致,小美人儿胚子,犹可见日后的闭月羞花,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左右,应当是个主子,女娃儿身侧的另一及笄姑娘应当是大丫寰,丢钱袋的公子么,有些身份,却比不上女娃儿渗透于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应是较之女娃儿,有身份但身份低一些的所在。
将天黑还来敲庙大门的三人在心里略作分析,他心中已有些了然,再往后看向明显是女娃儿来时乘的大车,停在庙墙下,离得有点远,足有一丈,夜里又黑,任他使劲瞧,又不好跑近前去瞧,终是没瞧清楚大车上是哪户人家的族徽。
然已足够让他振奋,大车上有族徽的人家,非富即贵,且不是一般的富贵。
转又忧心起来,小兔崽子没惹到不该惹的贵人吧?
在土地庙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香客而练就的毒眼,不得不说毛庙祝除了灯下黑,没摸出他认下的侄儿殷掠空真正的大略身份外,他将夜十一安有鱼阿苍的身份皆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夜十一由着毛庙祝打量,也没错过他往她夜家大车看将过去的摸底,想着安有鱼对毛庙祝的称呼,她也跟着称呼一声:
“毛大叔,日间有个少年抢了我师伯的钱袋子,那少年进了土地庙,将钱袋子放在佛案上归还,不知毛大叔可见过那少年?”
日间安有鱼便问过,他答没有,这会儿当然不能自打脸,毛庙祝依旧摇头:
“没有,倘小姐公子是来问此事儿的,那请回吧,那少年我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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