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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多,林月被风声惊醒。
房间昏暗,林月打开灯,下地前先检查右腿。肿块消了很多,挪动时还疼,但没那么厉害了,林月试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可以走几步。拉开窗帘,外面大风卷着雨水,楼下的绿植树木摇晃剧烈,看着吓人。
林月坐回床上,靠在床头看雨,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推门声。林月吃惊,周凛起这么早?
男人去了卫生间,房门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轻微的放水洗手声传了过来。林月拿起手机,差十分钟六点。水声继续,林月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周凛光着膀子走出卫生间,举高胳膊套短袖的那瞬,手臂修长,胸肌发达,到腰间收紧……
林月闭上眼睛,大早上的,她想什么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周凛出门了。
林月也不想睡回笼觉,玩会儿手机,洗洗脸走出卧室,不能长时间站立,淘米煮粥还是可以的。路过公卫,林月随意往里看了眼,发现洗衣桶里堆了几件衣服,大人孩子的都有。傅南还小,周凛那么忙……
犹豫了大概一分钟,林月慢慢走进卫生间,将那桶衣服都倒洗衣机里了,上面是傅南的,先掉进去,后面几件是周凛的,明晃晃分散在洗衣桶内,虽然都是黑色的,但那条四角裤特别地显眼。
林月啪地盖上盖子,设置洗衣时间。
按来按去,身后突然有人咳嗽,林月吓了一跳,僵硬地回头。
周凛穿着大裤衩站在门外,一手扶门框,一手拎着早餐,黑眸意外地看着她。安静的早上,狭窄的空间,林月被困在里面,他无声无息出现,健壮的身躯几乎完全堵住门口,压迫感如湿气弥漫,丝丝缕缕缠住了她。
林月结巴了:“我,我……”
身后的洗衣机开始加水,哗哗哗地响,林月脸红了,扭头,小声道:“我以为你去上班了,看见南南衣服还没洗,就帮忙洗一下。”
“谢了。”周凛让开地方,示意她出来。
林月屏气凝神的,眼睛看着走廊地板,周凛目光从她绯红的脸一路向下,落在了她右腿上,可惜她动来动去,看不真切。
“拿去餐厅,我去叫傅南。”人出来了,周凛将早餐递过去。
林月接了就走。
早餐是小馄饨、包子、茶叶蛋,林月分别摆好。
傅南身穿睡衣揉着眼睛出来了,迷迷糊糊地喊声“老师早”,打着哈欠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林月本以为周凛会跟进去,未料男人倚在门边看了会儿,确定小学生不会站着睡着,他便转身,径直朝餐厅走来。
林月垂下眼帘,捡起傅南的茶叶蛋,先帮小学生剥。
周凛在她右手边坐下:“腿还疼不?”
林月摇摇头。
周凛往桌子下面瞅:“我看看。”
林月捏着一片鸡蛋壳,余光往他那边瞄,男人已经朝她转了过来。这几天的事情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林月就觉得,昨天之前,周凛给她的感觉还是个外冷内热的刑警,热心肠,但拒人千里,甚至昨晚被周凛抱了那么多次,这种印象也没有变化,直到玩完一轮飞行棋,直到周凛轻轻弹了她一下,两人的关系才从房东租客往朋友间近了一步。
她继续剥鸡蛋,只是歪了歪身体,再把右腿伸了出去。
下雨天室内偏闷热,林月穿的是短裤,半截大腿连着小腿都露在外面,白花花的,比刚出锅的豆腐还细还嫩,灯光照下来,泛着莹润的玉色。周凛不自觉地从上看到脚踝,真不知她怎么保养的,别说疤痕,一个蚊子包都没有!
腿越美,被撞伤的地方就越刺眼,周凛鬼使神差地摸了下那块儿红肿,指腹刚碰到,就见她小腿肌肉明显缩了下。
周凛缩回手,皱眉问:“疼?”
林月没疼,就是,莫名地痒。
她敷衍地嗯了声,周凛没多想,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泡了会儿,拧干拿回来,三下两下将林月的小细腿包了一圈,一边塞毛巾边角,一边平静地道:“热敷管用,一天三四次,每次敷五至十分钟,其他时间尽量在床上躺着,除了咱们仨没人过来,不用着急打扫房间。”
所以说,女人太勤快了也不好,该休息不休息,没事自己找事干。
男人低着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柔情的东西,但他包扎手法专业娴熟,目光专注,所言所为比温热的毛巾还熨帖。因为他垂着脑袋,林月终于敢偷偷打量他了,然后发现,周警官的眉毛有点粗,但眉形挺拔英气勃勃,他的睫毛特别长,密密的两排,很……好看。
察觉他要抬头,林月及时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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