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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却不客气地反问道:"那请老院长教我,我该敬谁?我该畏谁?"
老人抬手,一指大地,一指苍天,淡淡说道:"敬大地之广博,一山还有一山高。畏天理之昭昭,善恶自有因果报。"
陈遇轻声道:"敬大地者,只因还未踏足过真正的众生之巅。畏苍天者,也只因还未见识过真正的天。"
老人笑了起来:"你不敬,且无畏?"
"无所敬,自然不敬。无所畏,自然无畏。"
"那按你的意思——你踏足过真正的众生之巅?你又见识过真正的天?"
老人的语气逐渐转化,到最后时,已多了几分严厉。
陈遇却笑了笑,没有回答。
老人得不到回答,目光变得冷厉。
"就算是老朽,也不敢说窥探到众生之巅。少年人,你凭什么敢口出狂言?"
"如果我说凭我自己,你信吗?"
"老朽不信。"
"既然不信,那就没什么好的了。"
老人敲了敲拐杖,说道:"陈遇,你的确有本事,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奇才。但太过自大的性格,终将让你沉沦入无边苦海。"
陈遇淡淡道:"你又怎知我是自大?而不是自信?"
"自大与自信,很快就会揭晓。注意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话音刚落,老人再次提起拐杖,往地面重重一敲。
周围的风,变得激烈。
吹动众人的衣衫,卷起地上的尘埃。
"喀哒。"
一声脆响,从陈遇身上发出。
那是关节响动的声音。
然后——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陆陆续续响起。
他的四肢百骸都在闹动。
并且声音越来越清脆,越来越密集。
犹如放鞭炮一样。
这才是让魏蛮等人动容的真正历练!
陈遇感觉有一座山峰,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而自己的灵魂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断下沉。
老人眯起眼睛,轻声呢喃道:"在这样的压迫下,温正鸿坚持了三分钟,魏蛮坚持了四分钟,那个不听话的混蛋坚持了五分钟,那么你呢?陈遇,你能坚持多少分钟?"
一边说着,一边转动手中的拐杖。
每转动一圈,压力就暴增一倍。
这股压力会不断叠加,直到把陈遇压垮。
除非有超脱四境的精神与意志,否则难以幸免,唯一的区别只是能坚持多久而已。
又除非使用蛮力攻击老人,这倒是解除压迫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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