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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咋回答,只能不回,佯装自己睡着了……
我没回答,妙可犹豫了下,悠悠开口。“他不可能是自杀的,因为如果在棺材里昏迷了,怎么可能把盖子好好盖上呢?而且棺材外面几乎没有血迹,这也不符合常理;可如果不是自杀,地下室不是被上了锁吗?我们当时开锁还耗了些时间,地下室是密室,在密室里,要怎么杀人?”
妙可摇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
“别说了……”我犹豫地打断妙可,“这是警察应该研究的事情,我们……我们好好睡觉吧?”她再说,我……
我就狗带了……
“好吧。”大概是我语气太坚决,或者妙可也有些心虚,她终于闭上了嘴巴……我稍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睡在我身侧的妙可有些陌生……
我们认识三年多了,可今天的她真的太陌生了……
好像,好像变了个人。
………
我辗转反侧,非常不习惯自己枕边人变成陌生人的感觉,索性身子太疲敝,很快进入到梦里。
我梦到林木深在画室,对着空白的画板发呆,手里握着画笔,只停留在半空,不知该怎么落笔。他神情焦躁,身上穿着破旧、脏兮兮的外套,头发油得发亮,似乎一周没洗澡了。
突然他奋笔疾书,在纸上狂乱地画了起来!伴随着画笔的舞动,人物形象跃然纸上,画上人物五官扭曲、模样狰狞痛苦,比例奇怪,和毕加索的《格尔尼卡》异曲同工,充斥着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和浓厚的后现代艺术风。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把轮廓勾勒得差不多,然后停下笔,盯着画看。
眉头紧皱。
我也盯着那副画看,虽然画风非常诡异,但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吸引力,似乎我整个都要陷阱去一般,他画的还是地府的场景,一个巨大的锅里盛满各种各样的小鬼,锅里翻腾着滚烫的热油,它们表情痛苦,用手抱住自己的身子脑袋……不断有油溅出,落在地上炸成一朵花来……
画得非常渗人。
但……但和我之前看林木深画的那几幅地狱图相比,我又觉得缺了些东西。
林木深也盯着画看,他也觉得画里少了些东西。
…………
突然,一个苍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幽幽地,“你的画,没有灵魂。”
林木深慌乱地回头,我也跟着回头……
我们的身后,多了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巨大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满含血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木深。
林木深瞪大眼睛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用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背。
然后,以血作画。
当那抹血腥的红色加在画布上后,整个构图都变得明亮起来。林木深激动得站了起来,用手敲打着桌面,嘴里叫嚷着。“对!对!对!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就想要这个!”
偏执、激动。
穿着斗篷的女人再走近,轻轻拍了拍林木深的肩膀,浅笑。“对,只有用血,你的话才能有灵魂。鲜血可以让厉鬼活过来,而不是僵硬地呆在你的画上,你很有天赋的。”
林木深望着女人,激动地点头,贪婪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任由鲜血从里流出……
我看着他,看着浴浴流出的鲜血,莫名觉得虽然林木深还活着,但……但已经和厉鬼没什么两样了……
他是人,却把自己活成了鬼。
虽然是在梦里,但穿斗篷的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落在我的身上。“小姑娘,你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哦,不,他给你做了个。”
什么鬼?
我想问个清楚,那家伙也朝我伸出双手,似乎要掐我脖子……
我本能地往后一倒,踉跄出逃……
“砰!”
我从床上落了下来,摔得屁股青疼青疼,也亏得这一摔,迫我从梦里醒来……
我看了眼床的位置。
妙可,她……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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