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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雪在水上养了五天,终于可以忍着痛下地行走了。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大梁河上冷的要命,河水要上冻了。
花如雪身上还是从安平城出来时那一身布衣,连日在这冰寒的大梁河上漂流,她已经有些耐不住了。等着才刚刚可以起身走路,花如雪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船桨,一点点把船靠了岸。
上岸之后,花如雪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衣服上温热湿润的感觉告诉她,伤口崩裂了。
临近年关,官道上向帝都方向走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出帝都返乡的人。花如雪小脸惨白,又衣衫单薄,身带刀伤,想搭一截顺风车都找不到人。
身上的伤口痛的要死,这么冷的天气里,她一身单衣竟然疼出了一身的汗。已经快到帝都了,必须要坚持住!花如雪咬着牙,汗水一滴一滴打在衣襟上,很快衣襟就湿了一大片。
坐在官道边上的树林里简单的止了血,花如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蒙,双颊像火烧一样,可是手脚却冰凉的很。完了!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花如雪心中一惊。风寒可是会死人的!她小时候没少见村镇里得了风寒的人因为医治不好而丧命的。她的运气,也真的是没谁了!
花如雪苦笑一声,用冰凉的小手覆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微微清醒一些。然后她缓缓站起身,捡了一根树棍,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帝都走去。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帝都!
……
帝都皇城,太子东宫
“还是没有南博容的下落吗?”南博裕再次问起南博容的时候,脸上已经挂起了一丝戏谑的笑意。已经半年了,南博容要是还活着,帝都局势对他如此不利,他还能忍着不回来?如今已经快到年关了,他还没有消息,多半就是已经死了。
侍卫摇头:“回殿下的话,依然没有德王殿下的消息。依属下愚见,德王殿下失踪半年,多半已经……”
“德王殿下福大命大,身份尊贵,岂是你能够妄言的?”南博裕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眼中却流出不可遏止的笑意。
那侍卫深谙主子此刻的想法,继续说道:“殿下教训的是!殿下重情重义,眼下快到年关了,德王殿下还不归来,殿下可莫要心急啊!”
南博裕瞬间明白了这侍卫的意思,大笑三声:“赏!”
那侍卫连忙磕头谢恩。
“你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就说本王噩梦惊悸,扰了心神,卧病不起了。”南博裕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南博容,既然你不回来,那我就当你已经死了。顺便,让天下人都以为你死了吧!”
……
“裕儿,好端端的,怎么病的这么厉害?”龙唐皇帝听到太医院禀告,就急匆匆赶来了东宫。这半年来,他这个大儿子简直让他刮目相看!不仅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重情重义。他原以为南博容才是天下英才中最出色的那个,但是现在看来,他这个大儿子也不错。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想来是不想跟自己的弟弟抢风头。龙唐皇帝单方面的这么以为着。
南博裕面色蜡黄,一脸的病容,见到皇帝来了,还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龙唐皇帝按住他:“你还在病中,这些虚礼就不要计较了!”
南博裕挣开皇帝的手:“父皇,礼不可废!儿臣身为太子,更应该给您的臣民做个表率。无规矩不方圆,父皇,请您一定要受儿臣这一礼。”
龙唐皇帝满脸感动地看着南博裕颤颤巍巍行了一礼,险些落下泪来。他的裕儿,有心了!
南博裕行完礼后,龙唐皇帝赶紧把他扶起来。看着平日里龙行虎步的儿子如今变得如此憔悴,皇帝陛下心里很不好受:“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啊!裕儿,可是这段日子天天去容儿府上累到了?容儿一直没有音讯,父皇知道你担心,但是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南博裕摇摇头,笑着说道:“父皇,儿臣无事。不过是偶感风寒,几日也就好了。让父皇忧心了,儿臣有罪!”
“太子可是患了风寒之症?可用药了?”皇帝扭头问一旁站着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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