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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致而奢华的楼阁里,有人惊诧的垂眸看向那跪在地面上递送情报的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跪在地面上的人恭恭敬敬的应着,“回郡主,小的看的真真切切,确实是靖王殿下和那贱女人,不会有错。”
文西郡主不喜欢郁唯楚,府内所有向她通报的人,需要用到郁唯楚名讳的时候,一律由贱女人来代替。
她精致的面容之上满是疑惑,那日在老皇帝面前胡作非为,将老皇帝活活气病之后,文西郡主的胆子都是大了不少。
“夜哥哥送她出城……”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下颌,文西郡主垂眸深思,这两人都快要大婚了,那贱人还想要去哪里?
看这情况,似乎也不是去哪里烧香拜佛的。
烧香拜佛的人不会轻易骑马,一般都是坐马,这才不会弄脏了衣裳,亵渎了佛祖。
也毋须改头换面,换成男装的打扮。
那……那个贱人是要去哪里?
想不明白,身侧也无人敢多说半句,文西郡主的手指绞着垂在身前的发丝,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
那殊影身边跟着一个男人,那应该是夜哥哥身边的人……他们不是闹翻了,应该只是那贱人有事要办,暂时离开罢了。
离开这两个字,着实是很得她的欢心,文西郡主凉凉的勾着唇,“准备马车,本郡主要入宫拜见皇后娘娘。”
身侧的婢女脸色一僵,唯唯诺诺的提醒道,“郡主……皇后娘娘已经给您警告了,这一辈子……您都不可再踏入椒兰殿半步,并且是……见着娘娘需得退避三舍,不若……娘娘会不顾及情面,对郡主……”
后边的话那小婢女显然不敢多说,立即就打住了。
文西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上一次因为寒子晏的事情,她摆了皇后和太子一道,皇后恨不得杀了她,这一点她是清楚的。
只不过……
“现在的情况不是有变?”她面色冷静,湛黑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分明是娇软的声音,溢出口的字句却叫人忍不住的打寒颤,“世上有句话叫做将功补过……只要本郡主能帮到她,之前的那些过往,又算的了什么?”
……
郁唯楚每日都和穆诚一同赶路,倒是遇到过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骑马和坐马车赶路是两种极端的方式,骑马要比坐马车累多了。
穆诚已经恢复了真容,但一直蒙着脸,他身份不允许暴露,郁唯楚也不曾为难过他,她身子虽然也调养了二十来天,但也不太适合长途跋涉的赶路。
何况出发前寒墨夜还特意嘱咐了,不许她彻夜兼程,每天天一黑就得寻客栈或者农舍休息。
郁唯楚其实也没有精力,在晚上继续上路,不说她会累死,那马也得歇息啊。
每天用过晚膳,郁唯楚必定就是沐浴然后睡觉,累的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有些时候她会反复去看那封信,想着时间能否赶得及,这才闭上眼睛睡去。
时过大半个月,纳兰国,天色阴暗。
夏季的暴风雨猖狂的很,风力也大。
男人一袭深蓝色长衫,翩翩坠于铺着光滑大理寺的地面。
他一边拱手一边看向跟前的男人,薄唇噙着温和的笑,“凤澜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得到的。”
“你若想本宫将她送去尼姑庵里度过下半生,本宫自然做得到。”
眼前的男人眉目清冷,面容俊美精巧,他们生的不算很像,但气质有些偏近,只是凤执的温和大都是隐忍而成,骨子里掠夺的本性朝夕难改,“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走上不归路,谁都无法替你预计往后会发生的事。”
凤澜淡淡的望着他,有些失笑,有些话难以说出口,就算他们曾经因为权力而相残过,但两人始终是兄弟。
他没有多想伤他,如今苏凉已走,他更是没有想要继续与他争夺的动力。
“家族无人,母妃入庵,他们不会轻易动乱的。”凤澜温淡的开口,“六弟感激三哥的劝戒,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六弟先行告退。”
凤执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眸极深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你当真要寻死?”
凤澜静静的站在那里,长身玉立,“不是寻死。”他的嗓音缓慢而沉重,不太像他一贯温和有礼清淡寡欢的风格,“是解脱。”
人若一直在高处,无人抚慰无人理解,却一再的受到逼迫,以及来自内心无穷无尽的提防,谨慎与小心翼翼。
会很累。
“但据本宫所知,你是想游走江湖的。”凤执漂亮的眸子紧紧的倪着他,想着某个女人的请求,耐心的开口,“如果你愿意劝服宁家,解甲归田,本宫可以免你的母妃受此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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