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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好说,无风不起浪吗?回头咱们打听打听去!这听起来还是个贵夫人呢,没想到还干过这事儿?”
“哈哈哈,这下子燕京城里有热闹瞧喽!”
——
佩珩在楼上茶室里自然看到了这一切的变化,从那噩梦中已经挣扎出来的她,微微眯起眸子,盯着底下那群人,侧耳倾听着那些人的言语,心里却是越发担忧了。
“殿下,刚才那两个官差,可是真得官差?”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可能恰好天上掉下两个官差,将这个孙德旺给捉走了。
涵阳王摇头:“看样子不像是,此中别有蹊跷,我手底下人会跟上他们,等下我们过去看个端详就是。”
佩珩想起自己二哥哥来,不由道:“难道是我二哥哥特意找人假扮的,我听说他今日也来了这天禧茶楼喝茶的,想必他是早有准备。”
这么想着,不免松了口气,暗暗心想:“也是个瞎操心了,二哥哥做事一向稳妥,他既说要办这件事,自然会处置得当,我怎可不信他?如今我若是因见了孙德旺而莽撞行事,反而坏了二哥哥的计划呢。”
谁知道正想着呢,那涵阳王忽而道;“佩珩,走,跟我出去,我们过去看看。”
佩珩点头:“好。”
一时涵阳王牵了她的手,却是不走正门,而是径自从茶楼后面一条小道下去。那后面小道楼梯狭窄,木制的台阶走起来咯吱作响。
涵阳王握着佩珩的手,便用了几分力道。
佩珩是极像她娘萧杏花的,别人稍微一用力,手腕子便疼,那白嫩皮儿便是一条红印子。
此时被这涵阳王握疼了手,她才有所觉悟,猛地醒过来,怎么如今还让他握着手呢。
涵阳王是因之前哄着陷入梦靥的佩珩,后来便不舍得放开,只觉得她个小小姑娘,明明应该是是如同宝仪公主般被宠得骄纵的时候,可是那看似羞涩柔顺的外表先,竟仿佛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也是看她年幼,心里便多少有些冲动,想着护着她,免得让她这小人儿又经了那些苦,下意识地便没想放开。
如今猛然间见她停了下来,站在阴暗的楼梯上,湿润的眼睛里泛着诧异,盯着自己握了她手的那双手。
因他是走在前领着她的,又是下楼,所以她在上,他在下。
她低头俯视着他。
女孩儿家目光仿佛山涧里能够看到鹅卵石的溪水,清澈的湿润中,泛着丝丝诧异。
他这个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小,可是却已经历经了多少战事,更曾经看尽了人心的险恶,知道了许多人世间的无奈,以至于本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轻易地打动他,更没有什么女子能够轻易让他动容。
早已经会波澜不惊地把心思都藏起来,温和地笑着,面对这个世间。
可是现在,在小姑娘认真的注视下,他的气息竟然有些不稳。
他为了缓解这种说不出的气氛,便轻笑了下,然后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了她和他的手握住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的手正用力地握住她的。
纤细柔白的腕子掩映在藕色衣袖下,看着分外动人。
他心绪微动,忙放开了。
放开后,他才看到,那细白的腕子如今已经一道淤红印子,淤红印子在这昏暗不明之中,分外触目惊心。
“我——”他想说什么。
“没事。”佩珩比他更快地说道,同时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腕藏在了衣袖下:“我们还是赶紧去追出去看看吧。”
佩珩其实粉白精致的脸庞都泛起了红,就像夕阳照在小粉花儿上一般,不过好在这楼梯里暗,她又微低下头,是以并不显眼。
她知道刚才涵阳王失了分寸,也想起自己陷入梦靥时,是如何被这个男人哄着的。只是她却只能告诉自己,事出突然,又是不同寻常的时候罢了,左右这种事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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