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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宁以沫终于委屈得嘤嘤而泣。这一刻,她多想爸爸!如果爸爸还活着,她就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如果爸爸还活着,她就不用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了。
还未来得及多想,教室的大门吱呀被推开了。
宁以沫赶忙擦去泪水,抬眼看去,只见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辜徐行站在门口,眉心微锁,定定地看着她。
宁以沫以为是看错了,眨巴了下眼睛,见他还在,一大滴眼泪又滚了下来。
辜徐行收了伞,走到她身边,淡淡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宁以沫紧张地盯着他,强作镇定:“我……一会儿回去。”
辜徐行将伞放下,靠着她附近的桌子坐下:“那我等你。”
“不用……真不用……你先回去,我自己等会儿就回去!”
“还有十分钟就九点半了,你现在还不去赶末班车,是想走回去?”
宁以沫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我说了,不要你管。你先走。”
辜徐行狐疑地看着她,加重了语气:“你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走!”宁以沫也来了脾气,捂着耳朵大声说。
辜徐行意识到什么不对,起身来拉她:“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宁以沫十指紧紧抠着板凳,就是不肯动。
她的倔强,他从小就领教过,他不再和她废话,蹲下身,抿唇去掰她的手指。
她掰得可真牢,他费了好一番巧劲才掰开她一根手指,见她还准备往回缩,他索性紧紧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掌握了技巧后,他掰开一根手指就握住一根,直到将她整只手都紧握在手里。
“还是不起来?”
见她还要负隅顽抗。辜徐行来了脾气,一手紧握着她,一手伸到她膝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宁以沫吓得尖叫一声,板凳“当啷”一声掉了下去。她又羞又窘,双手挣扎着乱挥。
“别动。”
辜徐行双手收紧,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将她彻底降服后,他这才去看那凳子上的蹊跷。见到那摊血迹,他恍然大悟,垂头去看怀里的宁以沫。
她的脸近在咫尺,红得像只番茄。她一双眼紧紧闭着,长捷轻轻打着战。他越看她,她的脸就越往里缩,恨不得钻进他胸口。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悄无声息地扬起了嘴角。
他的语气难得地温柔起来:“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说罢,他将她轻轻放下,拿起伞,牵着她的手就往楼下走去。
出了大楼,宁以沫又不肯往前走了。
她怯怯地看着外面的行人,踯躅不前。
辜徐行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
宁以沫侧脸看他,他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外加一件黑色毛线背心。
宁以沫望着天寒地冻的天,忙去脱那件羽绒服,不料却被他握住了手。
“穿着。再啰唆,我真的会感冒。”说罢,他撑开伞,牵着她快步往雪地里走去。
回到家后,宁以沫发现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
辜徐行一边开门一边解释:“爸爸受了点轻伤,在医院做手术,他们都去医院了。”
“伯伯不要紧吧?”
“轻伤。”辜徐行打开灯,“先去洗澡吧。”
宁以沫见他一副惜语如金的样子,也噤了声,默默去了浴室。
站在热水里冲了很久,宁以沫才回过神来。从尴尬、惶恐、不安中走出来后,她整个人渐渐地舒展了开来。眼前闪过刚才的一幕幕情景,他的怀抱,他温热的气息,在一刻,竟像挥之不去般萦绕在身旁。她的心紧紧缩着,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和衣服后,宁以沫不安地走进客厅,希望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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