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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你家孙子只要孝顺李三湖就行,你在这里跟他说孝顺,也说不着啊?”
“萧大牛人现在独门独户,是这家中的唯一成丁男子,能过年过节记挂着你那是本分,不记挂着你,他已经是……咳咳,是独立门户啦!”
爷爷李乐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追究你殴打长辈,殴打二伯二婶的罪行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两家人,彼此各不相来,你看如何?”
萧大牛仰起脸来,一脸平静的问:“我娘的嫁妆?”
爷爷被噎了一下,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哀戚的说:“大孙子,你也知道爷爷这里的状况,你小叔每年念书花费不少,你大伯没什么能耐,支撑这个家不容易,前年你大姐出嫁缺少嫁妆,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我做主,从你娘的嫁妆里拿出一份给她……”
萧大牛打断爷爷李乐的话:“我姐没出嫁。”
爷爷李乐怒了,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喊:“好,那不是你姐,是你大堂姐好了吧?你大堂姐出嫁,用了你娘的一些嫁妆,怎么了,我是你爷爷,难道不能做这个主了?”
萧大牛平静的看着爷爷李乐,问:“你谋反?”
这个喝问让爷爷李乐惊出一身冷汗,他大声喝斥道:“兔崽子,说什么话呢?这个话是随便说的吗?”
萧大牛的目光,转向了村长,他直愣愣的瞪着村长,问:“律法,爷说了算,这天下,爷也说了算,爷要改朝换代、重修律法?”
这段话是萧大牛难得说的长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出,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让院里院外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小叔李四首先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尖利的喊道:“错了错了你听错了,大牛你听错了,你爷爷动用你娘的嫁妆,是你娘同意的,那些嫁妆当初是你娘亲自送给你爷爷的,对,就是这样。”
萧大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去县衙。”
李四维紧跟上一句:“家丑不可外扬,你闹去县衙做什么?”
萧大牛一指李大爷,回答:“谋逆,首告无罪。”
爷爷李乐双腿哆嗦起来,村长也面色惨白,他刚要说什么,萧大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声问:“你,同谋?”
村长顿时闭嘴了。
奶奶跳到面前,尖利的大喊:“还你还你,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孽子,我们砸锅卖铁,也会还上你娘的嫁妆,你这个白眼狼,这样可以了吗?”
奶奶放声大哭起来,这倒让萧大牛很茫然,他茫然的转向院外的围观者,傻傻的问:“谁委屈?”
院外原本看李奶奶大声哭,觉得心软的观众,一下子醒目过来,七嘴八舌的说:“是呀,是谁占了人家的良田,占了人家的房子,占了人家娘的嫁妆,还虐待人家的子女,如今在这里还要装作委屈,谁委屈啊?”
萧大牛目光转向爷爷,问:“我爹娘怎么死的,我怎么傻的?”
这话一说,爷爷李乐面色大变,他赶忙扭身向院外走,边走边说:“老婆子,你不懂事呀,儿媳妇的嫁妆,怎能够随便动呢?”
萧大牛的目光落在了李二伯身上,李二伯赶忙跳了起来,高喊着:“爹,等等我。”
李二伯追了出去,门外的李大伯与李大婶根本没有进到院子里,此刻,也慌乱的站起身来,追随爷爷李乐而去,只留下小叔李四维、奶奶还在院中。
萧大牛傻了,冲爷爷的背影大喊:“爷,烟袋,我娘的。”
爷爷李乐趔趄了一下,但马上他装作没听见,独自挤开人群,走得飞快。
村长艰难的抖了抖衣袖,冲萧大牛说:“大牛,你还认我这个村长,我做主了,我不追究你打伤我四个孩子的罪,咱们……两清了。
至于你二伯二婶的事情嘛,你到底有没有出手打二伯二婶,这事我不管了,但你二伯二婶随身的财物……”
萧大牛咧着嘴,憨憨的笑了:“随身?哈,进我家时,他们有什么?”
谁不知道李二河夫妻好吃懒做,当初几乎是光着身子住进了李三湖家。
要说李二河夫妻可是真懒,他们四处搜刮来的财物,居然懒得搬回自己原来的家中。如今这可好了,被光着身子撵出去也是活该,这些年搜刮来的财物,等于都便宜了萧大牛。
好吧,这件事不能细究,就这样吧。
村长气的扭身就走——这憨子,不讲道理啊。
院中的李奶奶欲言又止。李四咬牙切齿,憋了半天气,勉强换上一副笑容,柔声劝解到:“大牛啊,哦,元魁,李元魁,你好歹是李家长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你叔叔我现在马上就要科考了,这个时候名声最重要。你娘的嫁妆,我们一时半时是还不起了,这件事闹起来大家都不好,不如你让我们缓上一段时间……”。
萧大牛打断李四维的话:“大家?有我吗?”
“当然了,你爹娘虽然去世了,你们一家终究是李家三房……”
萧大牛继续打断李四维的话:“你们好,我不好;今日我好,你们好不好不关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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