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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逮着话题:“啊,那你多穿些衣服。”
他嗯了一声看着天,耳中一下下模糊地跳动着雨声。
“然后,我们……挂了吧?”
“好。”
小五拿枕头砸她:“你们这叫谈恋爱吗?跟以前有什么差别吗?”
阿衡呵呵地傻笑,脸红,埋在被中:“不一样啊,五姐,不一样。”
虽然他和她每天通话不超过五分钟,但是,以前她说一声“言希是我的”,旁边一堆人翻着白眼说迈克尔·杰克逊还是我的呢;现在她说“言希是我的”,至少有一个人不能耍赖。
于是,耶稣、释迦牟尼啊,我真的已经准备好了,请不要吝啬,把幸福砸向我吧。
言希放假比阿衡早几日,但已经进了七月份,天很热,他不愿阿衡旅途拥挤,就和她约定开车接她回家。
阿衡考完最后一门解剖学时,教授抽调了几个学生清理实验室,阿衡不幸中选。
在一起的,还有杜清。杜清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不是刻意,似乎,也就是没有机会罢了。
听说,杜清和顾飞白已经订了婚,宴席请了南方各大名流,风光异常,人人夸赞天作之合一对好儿女,整个院里都吃到了喜糖。
她们寝室得了一整盒,大家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吃,阿衡只好笑,提笔“恭喜”二字,清逸俊雅,铺了沾了金粉的红纸,落款温衡,让院中同学帮忙带给一双新人聊表心意。
自然有人是想看她笑话的,可是,就是这么个过去,情深意笃两载总是陪伴,让他人审视又如何?
只是杜清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几个同学拿干布擦拭试验台,这人,也是站在离阿衡最远的台前。
窗外夕阳渐落,热气消散了许多,微风吹送,透过窗,隐约能听到蝉鸣。
她微笑地看着窗前的翠绿,算算时间言希想必也快到了,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实验室的走廊前有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叩实验室的门。竟是顾飞白和一个美貌利落的女孩儿。
杜清惊喜,走了过去招呼他们。
阿衡瞅着顾飞白身边的那个人眼熟,想了想,噢,是顾飞白父亲老朋友的女儿,见过一次没什么大印象,只知道好像姓张。
顾飞白皱眉,问还需要多长时间。杜清笑着说:“快好了,让你们等等我还烦了不是?”
张姓姑娘说:“我们晚上狂欢就差你了杜大小姐。你真慢,随便找个人帮你不就得了,还用你大小姐费劲儿啊?”
她和杜清看起来是极熟络,两个人笑闹了一阵。
最后一个试验台上有一瓶盐酸,不知是谁做完了实验没封口,挥发了大半。阿衡低头寻觅了半天,却没有找到瓶塞。
“后面储物柜里有备用的瓶塞。”顾飞白隔着老远看着她,淡淡开了口。
阿衡微笑颔首,多谢,从角落里寻到了原来的瓶塞,冲洗后盖上。
只是,杜清的脸色有些难看。
最后一步,完成。
阿衡和其他的几个同学道了别走到门口,看见那三个人,犹豫了一下,微笑点头,说了一声假期愉快。
杜清说“谢谢”,顾飞白默不作声,只看着她,目光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那个张姓姑娘倒是冷笑了,柳眉挑起,口舌尖酸:“哟,温小姐吧,咱们以前见过。”然后挽了杜清的小臂,说,“我是杜清的闺密,还请你多多指教啊。”
阿衡说“你好,再见”,心中倒也不甚介意,咚咚跑下了楼,只想着要和言希见面了看谁都挺可爱。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校门口,看到了言希的酒红色法拉利。透过暗色的玻璃,跑车中却没有人。
阿衡有些郁闷地蹲在了跑车旁,看着一辆辆开走的私家车,拾起一根小树枝数蚂蚁。
小时候倒是常做这些事,和在在一起浇蚂蚁窝逮蚂蚁,然后带到课堂上玩儿。那时候太小,几个小蚂蚁放塑料瓶里,拿着能高兴一整天。
然后,头上出现了一块阴影,一双微凉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
阿衡抬眼,那人却扑哧笑开。他拍拍她的面庞:“哎哟哎哟,宝宝你真牛,蚂蚁都让你训得能走钢丝了。”
阿衡抖掉树枝上的蚂蚁,说:“你上哪儿了?我等你等了好大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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