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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感慨的:“现在我们这些警察,连你们混社会的都不如。现在这些社会大哥都牛逼,最差的保护伞都是厅级的,这么大的利益网,我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撼动不了。每天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养家糊口,给孩子交了学费,水费,房租什么杂七杂八的全部交完了,得,又成月光族了。”
“我们累死累活还不如你们分一场红,随便一分都是几万,碰见什么大点的火拼了,都是十万打底的。有些时候我在想,自己所坚持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像你们这些小年轻,以后多打几次架,多砍几个人,立刻就会被提拔成大混子。每天带着一群小弟作威作福,然后每个月都有很多的钱拿。”
“呵呵,真有意思。”
听着他说这些话,我心里挺难受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难受起来:“叔,我要是说,我迫不得已,你愿意相信么?”
这个警察挺客气的,还散了一支烟给我:“刚才那个是王二月吧?以前的风云人物,虽然现在过时了,但是就我对他的感觉来说,这个人比以前还要危险。秦队就是他的兄弟,这些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我只能劝你一句,趁年轻还能脱身,趁早离开这行。不然等以后你想退了都没有机会。”
我点了烟,摇摇头:“叔,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没做。”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很快我就被他们带到局子里面,下车时他又帮我带上了手铐,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武,皮肤黑黑的,他身上有股痞子气,警服穿在身上很不协调。另外一个人年纪挺大了,身上有中威严的气势。
“秦武,你先去忙吧,手续我来弄。放心吧,你的人,我有尺寸。”他笑容很难看,看秦武的视线充满了忌惮。
秦武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我被这个中年男人带到了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面,有一张铁桌子,后面写着四个大字,回头是岸。铁桌子面前有个板凳,我就被安排在上面,这个男人丢来一张详细的表格,让我填了。
他笑呵呵的做到我对面:“不错啊,这么年轻就攀上了王二月那棵大树,他是个什么人估计你心理面比我还要清楚。当初我还没有调到这个市之前,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收拾了这些人。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的非常离谱,他们的背景根本不是我能触及的。”
“不错,不错,等以后结交了王二月身边这些大人物,认识的人多了,你往上爬的机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年纪轻轻的混一个大哥坐着,岂不是很威风。”
他说话的口吻,阴阳怪气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把表格填了。
接着他拿出一本书,随手就私下了一页:“说说吧,在醉玲珑充当什么角色?据我所知,一般小角色都是用来顶罪的,给你一笔报酬,然后让你去坐牢。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进来顶罪的,我特好奇,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给我说说吧?”
我摇摇头,笑着开口:“一分没给,还有什么顶罪,我们有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是人家报警了,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情,是误会,我就跟着来录口供。”
这个警察根本不理睬我,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不能,一般进来局子里面的人,都是拿了钱的。那些大哥高层,根本就不会进局子。你最好小心一点,别以为拿钱坐牢是很好的事情。负责任的大哥想着你,还能在你坐牢的时候帮你周转一下,送送钱,打点关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顶着海外就医的借口被保释。”
“要是碰见不负责任的大哥,把你丢到局子里面,从此以后不过问一句。就算你熬出头了,出去后也不一定能把钱全部拿完。我就遇到过,有几个小角色人物了,给大哥顶罪,每年五十万。结果宣判下来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那大哥也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转眼就把这些人忘记了,现在还蹲着呢,等出去后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能干什么?”
他这方面,格外的有耐心。
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局子,感觉到周围那种严肃的气氛,心里很紧张。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把笔放下来:“小子,趁今天有机会,不如我俩合作怎么样?你回去后帮我留意醉玲珑这些领导层的犯罪证据,等到收网那天,我保证你安然无恙。你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这群人是跑不掉的。”
我摇摇头:“叔,我不懂你们再说什么?”
这个人哈哈的笑了出来,转身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就走了进来,他受伤有一叠A4纸,用钉书针钉起来了。他随便拿起一张就念:“周昊,醉玲珑员工,跟领导层黎松关系较近,最早的一批人,也是将来最有可能被提拔的一批人。醉玲珑后门枪击事件,春夏秋冬砍人事件,还有大大小小各种火拼均有参与。年龄二十一,身高一米七七……”
念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还用我继续往下念么?醉玲珑是新城区一个后起势力,虽然动不了汪家,但是可以动你们。你们所有的资料,在局子里面放着呢。呵呵,等时间到了,上到领导层,下到你们这些小鱼虾都跑不掉。忘了,你可不是小鱼虾,醉玲珑要在发展一段时间,就能往上提升一个档次。”
我心跳加速,手掌心上全部是汗,这个人念出来的资料非常详细。如果不是今天进局子,我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资料已经出现在了里面。
似乎知道我心理面在想什么,这个警察笑着说道:“黎松可是黎老大的儿子,我们自然要盯着一点。我提醒你一句,上次你们和黄相把耗子一家弄的那么惨。以后上街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那些人,没有人性的,哈哈,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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