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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县城南,有一片占地极广的华丽宫殿,这里就是雄安郡王王府。
整个王府占地八十亩,殿阁房舍不下百间,十分广阔。此刻,宋克正坐在客厅,脸色阴沉的听一名下人汇报。
“王爷,小的们查明,那秦观带了一个小妾上任,以前是杭州花魁,还有十个仆人,四名男仆分别是他的书童和管家,还有那两个前日冲杀我们车队的壮汉,另外还有六个丫鬟,如今安顿在知府衙门。”
“跟随秦观一起来上任的临安知县沈逸辰,已经于昨天离开,去临安上任了。”
“秦观到了雄州城后,昨天转了衙门各部,银库、粮仓和难民营,今天早上就颁布了售卖土地的公告。”
听完这些,宋克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想卖土地换钱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吗,呵呵,你吩咐下去,凡是与我郡王府有生意往来的商家都通知道,就说谁要是敢买地,就是与我郡王府为敌。”
下人退出去后,宋克眯着眼喃喃道:“敢和我作对,秦观,我要玩死你。”
一则消息在雄州传播,而且越传越广,无人不知。
“什么,秦知府在上任的路上,和雄安郡王怼上了,后来竟然动手了。”
“秦知府竟然将郡王的马车打到沟里,郡王险些受伤。”
“我的天哦,雄安郡王在咱们雄州可是无人敢惹,这下状元郎的知府位子怕是不好坐了。”
“郡王府已经递出话来,谁敢买地就是和他为敌,郡王府坐地几十年,生意遍布雄州,那些士绅大商人哪个愿意得罪他。”
“这次秦知府怕是有难了。”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秦观耳中,秦观听到这些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
经历司门前可谓门可罗雀,平日里或许还有一两个人前来办理业务,有了宋克的话,所有人为了避嫌,连经历司的门口都不敢过,更别提买地了。
雄州府衙贴出售卖土地公告,一连两天过去,却一分土地都没有卖出去。
有典吏叹道:“唉,知府大人一上任就得罪了郡王府,以后怕是在这雄州寸步难行了。”
“是啊,之前还想着,如果有人来买地,欠着我们的工钱或许就有了着落,这下算是完了。”
徐通判听到这些消息后,眉头紧皱,在他看来,秦观的这个计划本来就不靠谱,现在又有郡王府为难,这下更不可能了。
徐清找到秦观,说道:“大人,有一件事情向您汇报,雄州城的粮食价格又涨了。”
“哦,现在多少钱。”秦观问道。
“现在是每石一千六百三十钱。”徐清道。
秦观皱眉,粮食价格是百价之基。
粮食作为人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也是流通最广泛的商品,其价格于社会生活关系极大,影响着农村与城市,农民与市民,农业与手工业、商业。
尤其是在灾荒年间,粮价不仅对人民群众而言关乎生死,对官府而言,如果百姓买不起粮食而挨饿,就会引发变乱,所以官府对粮价同样十分重视。
秦观问道:“我记得杭州的粮价是6、700钱一石,大原城的粮价是一千钱一石,怎么雄州的粮价却如此高。”
南方产粮,粮食价格低一些,大原城算是边省,产量少,价格高一些也正常,可是雄州距离大原城不过二百里,怎么价格会差了这么多。
“雄州的粮商,大多是郡王府的人。而且,雄州其他商品也均有不同程度的抬价。”徐清道。
徐清一句话道尽其中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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