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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的话,叫钱老四家的吓得匍匐在了地上,颤抖的双肩,表明她真的害怕了。
钱老四家的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叫季念槿皱眉地后退了几步。
“二姑娘,奴婢知错了,行行好,绕过奴婢这一回吧,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去替姑娘重新牵一辆马车来,求姑娘发发慈悲,不要撵了奴婢出府啊。”
钱老四家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季念槿却不为所动。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钱老四家的,一个管着车马的婆子,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如此行事,当中定是有人许了她好处,叫她这样做的。
这些人做这些事,无非就是给她添堵,叫她心里烦闷委屈,又觉得她好性,不会将此事禀报上去,因此,才会如此大胆,既得了利,又不会受罚,当真是打了一个如意算盘。
可是,她们都想错了她。
如今,她什么话都没说,打了钱老四家的,还让顾妈妈教训了,这些做法,出乎了钱老四家的意料,让钱老四家的一时间蒙了。等到意识到自己真的被罚了之后,这才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
但是,晚了!
季念槿可不是从前那个季念槿了。
“派个人告诉祖母,就说这钱老四家的,失职不说,尽然敢编排四妹妹的不是,让祖母撵了出去,再换个懂事的来。”
季念槿对顾妈妈说完,就扶着白芷的手,依旧是上了那辆马车,待车帘子放下,外界的一切,她都不再关心了。
季念槿说的做的,并没有从自己出发,她没有因为自己的马车被季念颜用了就心生不满,依旧上了这辆明显不舒服的马车,就是为了告诉“有心”的人,她还是那个懦弱的季念槿,依然不会为了自己辩解几句,所做的,都是为了四姑娘。
“姑娘,为何不换辆车,这车。。”
白芷坐在车帘子处,她是个丫鬟,都知道这车坐的很不舒服,更何况季念槿了。
“白芷,有些人想要我受委屈,那我就受点委屈吧,有时候,这委屈也看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幸运的是,这回我是心甘情愿的。你等着吧,等我们回来,自会有人上门来给我们赔不是。到时候,是谁委屈,还说不定呢。”
季念槿轻轻撩起了车窗帘,马车已经出了抚安侯府,走在了府前的正南大街上,再行了几刻钟,车外渐渐传来了喧嚣的声音。
季念槿放下了车帘,闭目养神。
白芷安静地坐在一边,这马车很小,她和季念槿相对坐着,却无法将脚伸直,只得蜷在身下,时间久了,这腿就开始泛酸起来。
顾妈妈坐在了门帘子的外头,车两边,是两个二等丫鬟,车后还跟着几个跑腿的家丁,速度并不快。
马车里晃悠悠的,叫季念槿睁开了眼。
外祖家在城南,从抚安侯府出来,需得穿过小半个京城,因此,这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从出了正南大街,季念槿就不再撩起帘子了,因此,现如今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白芷,问问顾妈妈,还需多久?”
“哎。”
白芷答应着,隔着帘子喊了声顾妈妈。
“姑娘,顾妈妈说了,还需小半个时辰呢。”
白芷皱着眉,这车远没有大房惯常用的车舒适,若是短程还好,只现在,还没到,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腿发麻泛酸了。
想来,季念槿那同样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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