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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妹也叫道:”父亲,你写吧。我看她……”她有心想骂冯宛几句,看到这架式又不敢了。
冯父青着脸,依然不动。
这时,冯宛朝左右两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这眼色一使出,两护卫手中的剑锋同时向前一递。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用剑面贴肉而过。
剑锋一入肉,瞬时,一泓鲜血便顺流而下。
陡然吃痛,又见到了血,不管是冯宛还是冯氏兄妹,同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在惊怕中,冯父叫道:”我写,我写。”
他对自己说道:阿芸说,控制了这个大女儿便是控制了卫将军,还说什么卫将军名动天下,到时靠着他,自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看这贱女人的样子,哪里是能靠得住的?罢了罢了,反正这个女儿我也是当没有的,便签了罢。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在两刮帛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盖上手印。
随着那笔一放,两封帛书便被靠近的护卫迅速抽起。他大步走到冯宛面前,双手把它呈上。
冯宛伸手接过。
瞟了一眼后,她把两封帛书一并收入袖中。
再抬头时,她的脸上明显有点轻松。
这今后患,终于不再有廴本来,冯父还没有入都城,她便想过要找到他,想法子令他签下这断绝关系的文书。
冯宛的性格,喜欢未雨绸缪。从卫子扬决定倒向太子,拉开与陛下皇位之争的序幕时,她便把这件事摆在了紧要的位置。
因为,随着卫子扬的所作所为暴光,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将是他人用来控制卫子扬,或打击他的利器。她可不想到了关健的时候,有人使出这个父亲,用一个“孝”字,便使得自己乖乖地进入敌人的地盘,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她喜欢卫子扬,不愿意因自己而使他受累。她更清楚人性,更不愿意使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田地!
现在,她把文书的签定时间写在半年前,那她可以找出无数理由,便如父亲早就对她不喜啦,便如冯芸为了靠近大公主,故意令得父亲驱赶自己出家族啦。不管哪一条理由,都与现下的时局无关,与卫子扬无关,更可以让她自己依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冯宛把文书收好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面前三人。
冷冷地盯着他们,冯宛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三位可以走了。”
三人正坐立不安,听到她这话,马上提步就走。
州州走出两步,冯宛突然叫道:“且慢!”
两字一吐,三人同时一颤,惊疑地看向她,生怕冯宛又使出什么手段来。
对上三人的目光,冯宛却是一笑,她温柔轻缓地说道:“这都城说大也不大,三位出去后,可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的话,很容易出人命的哦。”
语虽轻巧,威胁之意甚浓,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冯宛盯着他们,挥了挥衣袖,道:“三位可以走了。”
三人急急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一跨出院落门,三人同时腿一软。
望着他们的背影,冯宛垂下双眸。
她的心,比起前一世,真是冷酷得多,狠得多了。
前世时,她顾虑太多,这种仅仅为了防范于末然,便斩断六亲的事,她还不敢做。
一护卫来到冯宛身侧,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低头问道:“大人,这件事要不要对将军说?”
问这话时,他是想着,这事说起来不光彩,夫人必是不敢说的。不说是大人,换了任何一个妇人,也不敢说。
哪里知道,冯宛头也不抬,便果断地说道:“当然要跟将军说。”
在那护卫诧异的眼神中,冯宛看着前方,目光中流露出游浅的忧伤,轻声说道:”他们是宫中冯美人的至亲……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她没有把话说出,不过知道内情的人一听便明白,他们是冯芸的至亲,而冯芸是陛下的人。大人这样做,那是为了向将军表明自己坚决站在他身边,站在他所选择的太子身边啊。
夫人这样做,原来是为了将军啊。
要着冯宛,那护卫首领的眼神都变了。
冯宛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眼中的惊疑,变成了佩服和感慨。她暗暗浅笑,想道:不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她知道,便是最深爱的夫妇,对方也不一定会事事明白你的苦心。有些事,如其让对方猜刻,让对方不安,不如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他才能明白,他也才会体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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