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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多说已无益。
哪怕有再多不满,再多怒吼,再多抱怨,再多的情非得已,闵老头儿最终还是被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押走了。
站在风雨满天的结冰湖面上,冷老爷子满是沧桑的脸落寞了许久,还是叹息着上岸离开了。
剩下来,只有冷枭和宝柒默默相依。
睨着小女人变幻不停的脸,冷枭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闲适地在脚下的钓鱼小凳上坐了下来,磁性惑人的嗓音充满了轻松的感觉。
“我说过要带你来钓鱼的,没失言吧?”
仰着脑袋望他,想着闵家老爷子的伏法,宝柒心里其实也颇为轻松。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咧嘴,她打趣地说:“我们刚才不是已经钓过鱼了么?!……而且,还是好大一条鱼啊。”
“是。”捏了捏她的脸,冷枭的手臂略略收紧,“确实好大一条鱼。”
大鱼者,闵老爷子也。
咧嘴笑了笑,宝柒又‘唉’了一声,感叹了。
“唉什么唉?!”冷枭一手抱着她,一手晃动着鱼杆儿,准备再次钓大鱼。
撑着脑袋看他,宝柒脑子里还充斥着刚才紧张的一幕戏,心里触动着,不由有些感慨。
“二叔,闵老爷子晚节不保,确实让人有些唏嘘。”
冷枭沉了脸,没有回答她,目光专注地睨着冰窟窿里飘荡的鱼线。
不在乎他有没有回答,宝柒习惯了自个儿絮叨,表示着自己的看法,“老实说啊,看到这么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头儿被押走,我心里没有什么痛打落水狗的兴奋,除了觉得他罪有应得之外,其实他也满可怜的。犯下的所有过错都是为了自家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军人,却是一个好父亲,真是可惜了。”
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总是容易受这种情感所感染。
冷枭拍拍她的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
“你嗯什么?”
“为他可惜。”
“嗯?你又可惜什么?”
“可惜他的三千多万人民币,得充公了。”
“哈哈——!”宝柒没想到冷枭的话会扯到那茬儿,立马又真心大笑了起来。要说那件事儿,闵老头儿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二叔的好计啊!
只是,闵老爷子出事儿了,那么闵婧呢?
想到那天在母婴店里的时候,那个女人牛逼哄哄的样子,宝柒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甭管她是自私也好小心眼儿也罢,反正她对闵老头儿的恶感,远远比不过闵婧那个女人。
甚至于她觉得,闵老爷子有今天,完全拜他有一个那样的女儿所赐。
“二叔,闵家出这事,闵婧会受牵连吗?”
“应该不会。”冷枭清冽的声音在风雨飘舞的湖面上,显得特别的飘渺又冷冽,“不过,闵老爷子一倒,闵家就算玩完了。”
冷枭说得不多,宝柒却能够意会得到。
作为闵家来说,现在的主心骨就是闵老爷子了。他这一出事儿倒台,闵家肯定会受到牵连,而那些‘树缠树。藤缠藤’的关系户们也会悉数被拉下马。
那么,接下来,闵婧想要过回以前大小姐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希望了。没有了闵老爷子,没有了闵家庞大的资金后盾,说白了,她闵婧其实就是一个无业游民罢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闵婧来说……其实也不算太坏吧?只不过,人就怕比划。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她,再过人人喊打的日子,怕是不太能够适应了。
悠长的思绪在脑子里酝酿着,她笑了笑又缩到冷枭的怀里,双臂一张抱紧了他的腰。
没有了烦心的事儿,她又恢复了聒噪小山雀儿的叽歪表情,飞扬着嗓子,一边笑着,一边儿插科打浑。
“现在好了,二叔,你要做的事情又完成了一件!等军演完了,咱们就可以去蜜月旅行了!”
低头望她,冷枭的心情很好,一贯冷冽的俊脸上满是放松的浅笑,坚毅下巴上的‘美人沟’若隐若现。一只手掌捋着她被风卷起来的头发,小声儿地促狭笑问。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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