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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信站起身禀道:“虽说万事讲究先来后到。可严格算起来,荣国的长公主并没有到。反倒是臣求陛下的事,两人都到了。臣斗胆请求陛下,先替臣赐婚。”
听到这句话,陈天扬猛然抬起头,看向南怀信。
他不敢置信地把目光从南怀信身上挪到旁边的苏昭宁身上。
在场除了宫女,并没有第二名女子。
南怀信话语中的赐婚二人都在场,说的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天扬握紧了拳头,双膝微弯,就要同皇帝直接请求自己的事,却是被另一个人抢先了。
“臣女多谢陛下。”苏昭宁比陈天扬先一步行礼谢恩。
皇帝被这女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苏昭宁身上。
他望向面前的苏昭宁,问道:“你是长安侯府的二姑娘?你父亲是长安侯?”
“长安侯是臣女伯父。”苏昭宁答道。
“那你怎么认识定远侯?”皇帝又问道。
他这话,其实有两层意思。
一是在问定远侯与苏昭宁的事。另一问则是,皇帝终究对陈天扬还有最后一丝不舍。
莫非现今的小姑娘都是凭个传闻就可以喜欢一个人?
在场的臣子不是一二品要员,就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所以他们几乎都已经想到了皇帝这第二问的意思。
原还沉浸在酒味之中的苏瑾瑜和周大公子二人都紧张了起来。
苏昭宁明显和南怀信就是早就相识的。若她真的如实答了,岂不是侧面印证了陈天扬与荣国长公主早有来往?
可现如今这样的情形,谁能去提醒苏昭宁?
苏瑾瑜比周大公子担心得更深的一层是:他不希望他二妹妹聪慧到猜到皇帝用意。因为她与定远侯爷过去的相交,从未刻意避人耳目。所以如今苏昭宁若是为了陈天扬撒谎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都胶着在苏昭宁的身上。
苏昭宁的声音在众人的忐忑中响起:“臣女有幸得见侯爷,皆因皇恩。”
“莫非朕什么时候当了这个媒人?”皇帝这句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底却没有笑意。
朝臣的心便都提得高高的。
“臣女略长女红,曾有幸绣过一套久久如意件。”回答皇帝这些话的时候,苏昭宁脸上并没有半点惧怕的神情。
第一次与天子直面接触,苏昭宁若说心底完全没有一丝害怕,那是假的。
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害怕帮不上她半点忙。
反而会成为她的阻碍。
若陈天扬见到自己脸上的惧色,未必不会误会。
而皇帝……
苏昭宁不了解当朝天子,但是她想,人总是喜欢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吧。
当初那套久久如意件能引得四皇子都四处寻找绣娘,那么此一处就足见珍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很险,这一步棋,苏昭宁赌对了。
皇帝望向面前的苏昭宁,眼神中的似笑非笑已经收了起来。他直接问道:“你懂阙北文?”
“臣女在家中学过一些。”苏昭宁答道。
皇帝又问:“一个内宅女子,怎么突然就想到学习阙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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