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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她安怡算计的事情,还自作主张就替她算计了回去。这不算欺骗吗?”南宛宛又道,“不行,我要去八斗楼看看。今日是十八,我要看能不能遇到苏姐姐。”
“我同你去。”南怀信站起身,跟上南宛宛的脚步。
他虚心请教了一点:“所以,对女人而言,她有困难的时候,最好是不要帮助?”
“当然不是。”南宛宛认真想了想,答道,“征求下她的意见后再给帮助,按着她想要的结果提供帮助。”
南宛宛抬头看向旁边的兄长,说道:“就像现在,你要帮我努力消除苏姐姐对我的不满,我就会高兴。”
“那去八斗楼看看绣品吧。”南怀信当机立断。
两人到八斗楼的时候,竞价方才开始。望着下面一楼大厅一件又一件都没什么太大新意的东西,兄妹两人都有些拧眉。
“苏姐姐应该是没来吧?”南宛宛不确定地问道。
南怀信却关注在另一个方面,他同样自言自语地道:“看来今日是选不出什么好东西送给苏二姑娘赔礼道歉了。”
两人匆匆赶到八斗楼,又是无功而返。
临走到门口,八斗楼的掌事从身后匆匆追来,喊了一句:“侯爷。”
南怀信尚未反应过来,南宛宛却先想起了竞价时看到的东西。她看向掌事,又看向自己兄长,提醒道:“哥哥,今日有五彩琉璃马。”
南怀信仍回想不起那些竞品具体是什么。他只记得,似乎都不是苏二姑娘感兴趣的。
但五彩琉璃马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一般,南怀信还是立即问掌事道:“那五彩琉璃马被谁拍得了?”
“侯爷不是交代过,您没过来的时候,遇到五彩琉璃马,就先替您拍下来。所以已经放在内室了。”八斗楼的掌事与南怀信这位八斗社副社长自然交往甚多,他面对南怀信也没有太多的拘谨。
一边领着南怀信往内室走去,掌事一边调侃道:“侯爷莫不是有了其他的心头好,日后不需要收集五彩琉璃马了?”
“有劳掌事,日后有,还仍照旧。”南怀信答道。
五彩琉璃马,是他从小到大的一个憾痛。六岁的南怀信捧着五彩琉璃马满心欢喜地跑回了定远侯府。
他记得他母亲提过,他父亲与母亲初次相遇,就是源于这样一匹五彩琉璃马。
父亲将看中的五彩琉璃马让给了母亲。他还送了她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
六岁的南怀信一心想送他父亲一匹五彩琉璃马。
他想跟他父亲说,你的马送给母亲了,孩儿送你一匹。
只不过那个六岁的孩童从定远侯府的大门跑进去,再出来时,已是父母双亡的南怀信。
当年那匹五彩琉璃马永远没有机会送出去。
这些年,长大后的南怀信在八斗楼中看到五彩琉璃马,仍会买下来。
定远侯府里有一个柜子,里面全摆的是五彩琉璃马。
那些送不出去的五彩琉璃马越来越多,而南怀信心底的遗憾,依旧一点也没有减少。
那份遗憾,是永远没有办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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