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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小厮苦着脸看自己的主子,愁道:“侯爷,小姐都这样说了,要不今晚还是把那玉佩送过去吧。”
南怀信站起身,从紫檀书架上拿下一个深紫缎面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暖玉双佩来。
那双佩倒是完整,只是系着双佩的络子和垂下来的流苏已经坏得不成性状。
小厮在旁大着胆子劝道:“这陈师傅手艺名不虚传,将双佩雕琢得与侯爷画稿上的一般无二。小姐看了,一定会很喜欢。”
“既然如此,那等下就遣你给小姐送过去吧。”南怀信如何不知道这玉佩雕琢得甚好。若不是因为得了这名匠陈师傅回京的消息,南怀信也不会把这玉佩从妹妹那暂时要来。
若是络子无损,这玉佩刻上了妹妹的生肖和最喜爱的图案,她定会爱不释手的。可是这暖玉双佩为妹妹看重,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上面的络子和流苏全是母亲亲手做的吗?
那流苏复原不了,就是睹物思人日后也不行了。
南怀信想到此处,不禁内心也有些惆怅。
小厮在旁却是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他求饶道:“我的侯爷,您就留了奴才这条贱命吧。奴才把玉佩送过去,小姐见了络子成这样,还不生剥了奴才这层皮。日后谁来照顾侯爷您啊……”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让爷自己静静。”南怀信倒也不会真与小厮计较,毕竟对方是自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是这络子坏了,实在是件头疼事。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想起络子坏的事情,南怀信简直觉得是飞来横祸、莫名其妙!
他派人找了陈工匠三年,今年年初得了信,便立即把这玉佩和画稿都送了过去。那日玉佩好不容易赶在宛宛及笄前雕琢完成了,南怀信也是甚为重视地亲自去取。
可就在回府的路上,玉佩便出事了。
巷子那边,突地就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行人们纷纷被吓得躲避乱走。南怀信也是忙走到了一旁。
路中央,有个姑娘被吓傻在了路的中央,眼看她就要被马蹄子踏上,一个身影利落地拖拉拽走,将她带离了危险。
姑娘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被误会了的安怡郡主一个耳光扇得步履踉跄。慌乱之中,姑娘自然是无助地往旁一抓。
这一抓,恰恰好抓的就是南怀信的袖子。
手歪、盒落,玉佩当即掉了出来。南怀信本是立刻一个猴子捞月,夹住了玉佩。
可安怡郡主岂是那般容易平息怒火之人。她抬手就拔了头上的发簪,要去刺花被陈天扬救了的姑娘的脸。
陈天扬一挡,安怡郡主一闹,那簪子好巧不巧地插进了南怀信手中玉佩上头的络子里面。
这原本是安怡郡主一个松手就能保全的事情。陈天扬偏不知道先哄醋坛子,醋坛子一跺脚、一甩手、一用力,那原本就因年代已久酥脆了的红绳络子彻底散开断裂。
救人的是陈天扬,伤人的是安怡郡主。从始至终,这事与南怀信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不过就是站得离陈天扬近了点。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站那的,还是被避让的人挤过去的!
这叫个什么事啊!他南怀信何其委屈!
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南怀信回想起这番经过,简直觉得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每次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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