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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了几滚,却被人扶住,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愧然道:“郡王,属下无能。”
李孝恭收了一个圆筒,诧异道:“死士怎么回事?”
原来李孝恭前来巴蜀,为示诚意,只带了金银珠宝和数百死士。。这些死士素来都是藏在深山,不让苗人见到。所有地死士均是训练有素,舍生忘死,到关键的时候使用。当初劫杀萧布衣功败垂成,可以说是萧布衣的武功远远超乎李孝恭的想象,但是这次让秦叔宝杀出,实在出乎李孝恭的意料。
萧布衣事必躬亲,身先士卒,李孝恭却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小心谨慎远胜常人,虽是文武双全,却从不以身犯险,他手上的东西是从波斯国买入,又叫千里眼。知道蛊毒厉害,所以他只是远远的查看,见到本来死士们将要得手,却是莫名其妙的大乱,不由错愕非常。
等听到了君集将当时地情形说了一遍的时候,李孝恭握紧了千里眼,手臂却是有些颤抖道:“是碧血。”
“碧血?”君集一愣,想起方才死士碧血流淌,不由心惊,“苗人三大蛊毒之一?”
李孝恭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金蚕、碧血、一线牵,都是苗人极为厉害的蛊毒,防不胜防。我好不容易求得金蚕蛊毒地破解之法,这个死丫头,竟然不顾苗人的规矩,动用了碧血!要知道碧血极为歹毒,轻易不能动用!”
君集看到自己的血还是红的,稍微放下些心事。“郡王,怎么办?”他们均知道云水的金蚕粉厉害,这次前来,却是有备而来。所有地人鼻子上都有药塞,涂有克制金蚕粉的药物,金蚕粉只要不被吸入体内,暂且无妨。再说蛊毒发作要有时间,他们只想用弩箭偷袭。然后一拥而上,将云水斩成肉酱,还管什么金蚕银蚕!哪里想到秦叔宝一夫拼命。万夫莫敌,竟然带着云水活生生的杀了出去。
“将中碧血之人全部杀死。”李孝恭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君集错愕。“那可是郡王地死士。”
李孝恭皱眉道:“听闻中碧血之人,毫无道理可言,如同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而且他咬中的人,亦会传染这种疯病,你若不杀,只怕一会儿地功夫,我们的死士真地都要死掉。”
君集骇了一跳,慌忙上山发令。死士言听计从,纷纷向疯狂的死士杀过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已将疯狂地同伴斩尽杀绝。只是见到漫山碧血,忍不住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君集又是继续下令,让众人清理尸体,冲刷血腥,却都是虎视眈眈的守在绝情洞口,这才回转。他们已经探得今日大苗王会带萧布衣参见圣女,这次已是破釜沉舟,只等到苗王出来后。刀兵相见。大苗王一死,苗人自然会被苗王三子控制在手。再说他们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没想到绝情洞之前竟然有云水、秦叔宝坐着,破坏了他们地计划。李孝恭当下发令,将二人缠住杀掉,可没想到仍旧是功亏一篑。
见君集从洞口过来,李孝恭满意道:“君集,你做的不错。ashu8”
“可惜跑掉了云水。”君集恨恨道。
李孝恭沉吟道:“山中要塞我还有伏兵等候,秦叔宝中了一弩,弩上有剧毒,谅他抗不住,很快就死。只剩下一个云水,不足为惧。君集,你命他们带二十人去搜,小心谨慎些。就算抓不到,只要这里成行,一个云水,成不了大事。”
君集点头称是,已经吩咐下去,李孝恭抽出千里眼,望着绝情洞口,喃喃道:“眼下,就等苗王了。苗王,你不仁,莫怪我不义。今日之事,是你逼我,可我……实在不想再让你活着出来!”
绝情洞外厮杀一片,绝情洞内却是幽静非常。萧布衣等人早离洞外甚远,是以外边的喊声半分也是传不过来。
大苗王见圣女现身,将苗寨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遍,火光熊熊,大苗王态度恭敬,说的虽是缓慢,却是有条不紊。从萧布衣出使,到李孝恭来访,后来又到苗寨的猜忌详尽说了一遍。
丹巴九等人听的冷汗直冒,没想到父亲早把一切看在眼中。
对面地圣女还是虚无缥缈,只是静静的倾听。等到大苗王说完,萧布衣暗自舒了一口气。大苗王明察秋毫,虽是全无动静,可一切显然都是看在眼中。自己听李靖所言,端是没错。
又过了良久,圣女这才开口,“苗王竭尽心力,苗人之福。可人意难测,苗人之未来吾亦是不敢擅自定夺,还请祭祀求解天意。”圣女声音如冰屑撞击,寒泉鸣响,清清冷冷,并无任何感情在内。
萧布衣竭尽所能,却还是看不到圣女的面容。圣女如冰如幻,让他心中却升起些疑惑之感。
圣女说完求解天意之时,身边突然又出一人。如果说圣女还是有点仙气的话,祭祀完全就和幽灵仿佛,二人站在一起,诡异难言。
大苗王却不奇怪,只是恭恭敬敬道:“还请祭祀占卜,是否七茶结盟。”
三司无动于衷,大苗王三子却是紧张非常,上次苗王提出个条件,结果无疾而终,让他们好不懊丧,这次是最后反悔地机会,都说祭祀占卜,鬼神莫测,但是极为灵验,他们亦想看看,结果如何。
祭祀前行几步,几乎走到深涧边缘,伸手一划,一道火光竟从迷雾中出现。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只等着占卜的结果。火光出现。却亦是不能照亮迷雾,相反让祭祀和圣女更有朦胧之彩。火光出现,凭空而现,谁都不知道,祭祀如何变的出来!
在所有人都在注意祭祀的时候,萧布衣尽管神色肃然,却是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他知道祭祀占卜,只有两个结局。他不会被祭祀变幻莫测的手法所吸引,他只想看看占卜下,苗人对占卜是个什么态度!
苗王虔诚。丹巴九不出意料地紧张,三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郎都察杀握紧了拳头,骨力耶却是眼珠子乱转,心不在焉。
萧布衣心中微动,移开目光,突然瞥见老四身子有些发抖,眼神有了惊惧之意。萧布衣想要询问,转瞬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光闪烁,变幻莫测。老四却是不自主地向后退去,想要一直退到别人地身后。萧布衣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神光一闪!
陡然间幽涧那面传来声清脆声响,火光消逝。半空却只留个金光闪闪的吉字!
郎都察杀见到,已经慌忙叩拜,心中惶恐。圣女冰清地声音再次传来,“祭祀已定,是为大吉。其余之事,还要仰仗苗王费心。”她话音一落,半空中金光一耀,等到消逝之时。圣女和祭祀均已不见!
萧布衣一阵茫然。史大奈望过去,满是不解。事情简单顺利的出乎他的想象。可神秘地气氛还是无法消弭,让他紧张的无法说话。不止史大奈,余众亦是一时间不能言语,只因为他们毕竟还是尊敬圣女和祭祀。神秘的,通常会让人保持敬畏之意。大祭祀占卜数十年,无一不准,就算丹巴九等人到现在,都是将信将疑。他们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地选择,有些相信父亲坚持和西梁王结盟,并非无因。
大苗王见到圣女离去,颤巍巍的跪倒道:“恭送圣女。”
他话音才落,突然滚倒在地,竟然向幽涧滚去。众人大惊,郎都察杀失声道:“爹,你做什么?”
大苗王此举出乎太多人地意料,郎都察杀虽想拦阻,无奈隔的太远,有心无力。萧布衣不知道这又是苗人什么古怪的风俗,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苗王掉入深涧之中。
身形一闪,萧布衣已经到了苗王的身边,伸手抓去,正好勾住苗王的手腕。只见到苗王双目紧闭,竟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萧布衣不由大惊失色。
砂土刷刷而落,掉入深涧之中,众人见萧布衣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回苗王的性命,都是不由心中感激。丹巴九却是厉声喝道:“西梁王,你敢对苗王施加暗算吗?你动苗王一根寒毛,我丹巴九……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说完几句后,呼呼地喘着粗气,竟然无以为继,同时脸上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萧布衣心中微动,冷然道:“苗王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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