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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差不多有了!先把荆条取了,别动不动就来这套!”王伦眼睛一瞪,吴用的哭泣之声随即戛然而止,只见他万分不可思议的望向那个一言便可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心中禁不住突突乱跳,听这话的意思,难道……难道他被自己感动了?
“史将军先下去罢,你只记住,叫你们过来,既是装样子,也不是装样子!眼下这么多人收不住一场临时出现的乱子,看来队伍近来新血太多,战斗力下降得太快。不过,该整顿便整顿,该处罚便处罚,一切自有条例,不要人为加重或减轻,你也一样!明白吗?”王伦没有理会吴用,只是对一旁表现得颇为硬气的史文恭吩咐道。
“元帅,这……”和吴用一般,史文恭也是难以理解王伦的反应,照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最起码妨害了山寨定下的忽悠宋国的国策(长期),远期损失不说,预期上千万石粮食估计就悬了。此时元帅就算不勃然大怒,也不可能如此淡定,难道……他在说反话?但史文恭越往下听,越觉得王伦好像还真在就事论事,基于他对王伦的了解和信任,心中逐渐安定下来,当即抱拳道:
“末将下去便执行元帅指示,不扩大,不缩小!”史文恭重复了一遍王伦的指示,卸下心上的包袱便告辞了。
吴用虽吃惊于此人的洒脱,却难以引起共鸣。史文恭到底是个纯粹的武人,可他吴用,可是要立志成为陈平的男人!
只见,这个一心要成为陈平的男人,一脸悲壮却又全神贯注的望向王伦,丝毫没有因为史文恭的成功脱身而流露出半点欣喜神情,虽然此时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别装了!吴学究,如果将来你真丢了这颗头颅,原因你自己一定会心知肚明。这次事件你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就此便重罚你,却是有失公允,这笔账先记上,等糊弄完路允迪一行,你自己去汉城寻功曹孙定领罚!”
吴用是甚么人,顿时从王伦话里听出些不一般来,当即有些吃惊道:“哥哥,咱还接着糊弄路允迪?拦路喊冤那厮莫不是叫咱们处置了?怪不得刚刚我还看到时迁头领……”
“这跟你没有关系,也不影响到接下来的谈判。你只记住,吴能的吏部侍郎泡汤了,受牵连改做礼部侍郎,你去路允迪跟前该怎么哭诉就怎么哭诉,最好让他同情你继而发展你,把你当成高丽国的赵良嗣是最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得不说吴用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到此事可能和谛听营有关联,可见其并非浪得虚名。其实王伦还是很放心吴用某些方面的特殊技能,就这家伙肚里一肚子弯弯绕绕,别看路允迪是朝廷四品大员,遇上吴用,只怕也要自求多福。
“只要哥哥给俺兜着,吴用敢不尽心竭力?!”吴用抱拳道,王伦给他的起步定得可不低,吏部侍郎转礼部侍郎,虽说是糊弄外人的,但将来政权新立,他这个曾经的临时侍郎,说不定就能转正。最次最次,也不可能低上太多。这种事情,每次想起来,都能叫吴用激动半天。
……
自从上次和刘县尉大吵了一架后,张孝纯基本就不在县衙里呆了,如果用王伦穿越之前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张孝纯现在搞的就是类似于一种现场办公的形式,忙碌的身影出现在清县各个角落,轻易不肯归衙。
照说他一个归心似箭的人,如何还肯为王伦卖力?实在是被刘县尉搞怕了,生怕被对方瞧出甚么破绽。
说来这也是个笑话,若是放在大宋,一个小小的县尉别说在他面前屁都不算,就是一介县令,都可以死死吃住对方,可事情到了这梁山泊,偏偏就变得和别处不一样来。
他这里的县尉,十成有九成九都是贼兵中负伤的小头目安排过来的,光这种保障措施就能收得无数军心且不说,这些粗坯往往还都是王伦的死忠,头上虽然顶着佐贰官员的头衔,实则干着监工的活计,他们没本事干不了活,却不遗余力的督促你干活!所以别看他张孝纯是安东都护府任命的汉城通判,可小小一个清县县尉敢和他指着鼻子吵架。凭的甚么?还不是此人是韩世忠力荐,从王伦亲军下来的!
不过,张孝纯懒得回衙不光是这个原因,同时他心中还隐隐有些期盼,那就是他放出去的风鸢(风筝),多少该有消息了。他人在外面,接头也方便些。
想他忍辱偷生在高丽这么久,不就是想为朝廷做点事情好洗刷身上那份罪恶麽,正好这王伦狂妄的将手段玩到大庆殿上,自己及时点破好叫朝廷知晓,也算将功补过了。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某天张孝纯用餐的时候,意外在食盒下面发现一封密信。张孝纯满怀激动的把信打开,期待能在字里行间中得到来自故国的安慰以及营救方案,哪知一封百余字的信件翻来覆去看了三五遍,只剩结尾一句话他记得最清楚:
“甚慰,继续潜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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