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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查漳州的事儿?这不合规矩啊!
没奈何,崔耕也只得带着岭南道肃政使的全套仪仗,昼夜兼程,终于在侯思止前头,赶到了广州。
刚一入城,他就受到了百姓们热烈欢迎状纸哗哗的。
崔耕仔细一看却是大失所望,这些状纸都是指向梁波的,至于告武三忠的状纸,一份都没有。看来武三忠这条老狗,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摘得很干净啊。
崔耕当然也对梁波恨之入骨,但只要一动他,势必就得和武三忠刺刀见红。再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还没必要这么做。
五天后,崔耕和武三忠一起,带着全广州的文武官员,出城三里,迎接侯思止。
按照朝廷制度,道级官员有事则设,无事则废。通常情况下,一个道只有一个道级官员,或者干脆没有。
如今的岭南道可好,先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为了独享皇帝姑母的宠信,把武三忠赶出了长安城,在不应该设置安抚使的岭南道,设置了一个安抚使。
狄仁杰为了避免崔耕被武三忠报复,提拔他为岭南道肃政使。
这安抚使和肃政使有了矛盾,朝廷又派下来了个罢黜使,判断谁对谁错。
最后,一个岭南道竟然形成了前所未有的“一道三使”的局面。
广州城的官员们头顶上无缘无故地多了三个婆婆,这三个婆婆还彼此对立,真是前所未有的苦逼。
大家尽管跟着崔耕和武三忠出了城,但谁也不敢离着这二位任何一个太近,唯恐被另外一个误会。
若离得二人一边近呢?又怕给新到的罢黜使留下坏印象,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所以,现在是武三忠和崔耕站在队伍的最前,身后三四丈杳无人踪。
……
此时,侯思止还没抵达。
武三忠望着身旁那个过分年轻的脸庞,再想起自己的惨死的儿子,一股无明业火涌上了心头。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不由冷笑道:“崔二郎,你出身上商贾还想和我这个皇亲国戚斗,实在是自不量力!你且莫要得意,你等着,本官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武三忠这已经是挑明了仇隙,刺刀见红,不再藏着掖着了。
“皇亲国戚?在哪呢?”
崔耕先是举头望天,又往左右四下里寻么,疑惑道:“天上没挂着,这个草堆里没有,那个水坑里也没有。武安抚使,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话也太气人了,皇亲国戚又不是草堆里的虫子,水坑里的蛤蟆,他这是往哪找找啊!
武三忠气急败坏道:“崔二郎,休逞这种口舌之利!本官身为皇亲国戚,当今大周陛下乃我姑母,当朝两位武氏宰相乃我堂兄弟,哼,你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不过走了狗屎运罢了,凭什么跟我斗?你当真以为狄仁杰那老匹夫能护你一辈子?”
其实崔耕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外界都在议论,狄仁杰是崔二郎在朝中的靠山。
只不过崔耕自己知道自家事儿,狄仁杰的确和他有过交集,但说是他的靠山和跟脚,关系还真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不然的话,此次侯思止下来岭南道之事,狄仁杰就不会通过冯朴之手来告诉崔耕了。
狄仁杰目前对他不过是略有好感,多少有些爱才的心思罢了。
如果狄仁杰真的愿意护他一辈子,他还巴不得呢!
不过在武三忠跟前,他自然不能露怯认怂,必须寸步不让,随即面露讥讽之色,道:“哈哈,武安抚使还真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皇亲国戚?陛下是你姑母,大小武两位相爷是你堂兄弟?谁承认了?朝廷下公文了,还是陛下下诏书了?嘿嘿,武安抚使,你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本官劝你一句,冒认皇亲,即便陛下不处罚,老天也不会轻饶。前不久,本官还看见一个自称皇亲国戚的人,被人砍成…呃…砍成肉酱!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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