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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的声音。
这个小闹钟是一个千手佛的形象,一闹起来,那些手臂就会乱动。花九溪睁开眼,就要去洗漱。
一旁的拉克西米依旧睡得很死,这是她从少女时代就保持的一个特征。即使过去七年,依旧如此。她那种轻轻的鼾声,花九溪再熟悉不过了。
“今天有些准时啊。”她居然醒着。
“嗯,有个会要开。”花九溪朦朦胧胧地应答着,迷迷糊糊把拉克西米熨好的衣服穿上。
早些时候,拉克西米也会“做”一些早餐,但味道实则不怎么,被花九溪笑了两次,就不干了。花九溪怕她放不下这事,哄了她好多次。
“小花你真是自设困局……”拉克西米背对着他说,“居然单枪匹马就造了一个城市——最奇怪的是这城市居然能运行!”拉克西米觉得花九溪最近早出晚归,仿佛瞒着妻子什么。
“你不喜欢,我就毁了它。”花九溪斩钉截铁地说。
拉克西米是相信这句话的诚意的,即刻化嗔为笑:“我可不想当弄坏你沙堡的那个坏小孩~,只是,如果我们这么依恋这座城,到时候会忍心离开它么?”她真的有些担心。
“不会,我们计划的最后一步,应该就在这几天了。”花九溪扎好领带,说。
偌大一个家,居然连一个佣人都没有。原因很简单,花九锡与拉克西米都不想破坏两个人,三个人的空间。
就在花九溪准备离家的时候,拉克西米在床上忽然来了一句:“对了,小花,瞑童也快七岁了,应该找地方入学了吧。”
花九溪摆摆手,说:“小米,虽然这个乾闼婆城也有医院学校,但既没有死人也没有真正的知识。我们无法创造超越我们自己认知的东西,这也是我们必须离开的原因之意。”
“我们会把瞑童带走,让他到真正的世界长大——”花九溪说。
轮到小花入戏太深了。拉克西米微微一笑,他似乎忘记瞑童本身是一只巨大的白色龙蛇,怎么可能真当自己的孩子呢?
花九锡出门了,迎面就见司机开着天青色的“圣甲虫”牌轿车过来。上车,看窗外的冷雨。
这条主干道又拓宽了不少,人烟也繁盛起来——当然,不论男女老幼,都是花九溪一手缔造的。不过这些镜花水月一样的东西居然也能有自己的意志——这是他本人想不到的。
“议长有心事?”司机问。
“嗯。”花九溪看了看司机,这是个戴着可笑圆片墨镜的老头,“虫天子,你也伺候了我好几年了。如果我再也不回来,你会怎么样?”
车霎时间停住了,虫天子老泪纵横:“爷,老奴我肯定要继续给您开车!”
花九溪一阵感动,说:“我说着玩的,别放在心上。”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来到议院。
这个议院是花九溪按照早年学西洋政治时,迷迷糊糊的印象设立的,故而简陋得很。眼下正在投票通过一条法案,是关于迫害某个宗教团体信徒的。
花九溪打了打哈欠,说:“目前本市境内供奉的女神有两个,一个是淡蓝色短发,红眼睛的白衣女神。一个是红色双辫,蓝色眼睛的红衣女神——现在决定取缔后一种信仰,将其信众进行隔离审查。大家开始投票吧。”
反对数:0,弃权:0
看来比预想的顺利,这些泥人的行动还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花九溪当即下令,将这项政策立即执行。
“这个……议长,我们发现,您的夫人,拉克西米女士,是红发女神的信徒……”一个胖官僚颤巍巍地说。
“毕竟德国人……”花九溪小声说,“不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们可以在明日早晨,将她进行逮捕!”后面的声音则理直气壮多了。
回到家,花九溪为了把戏剧冲突做足,没有告诉拉克西米任何事——她正跟瞑童玩呢。
瞑童也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这与大部分花九溪的造物是不同的——毕竟这个空间的塑造都来自他本身的妖力。他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孩,对于自己身处的世界是个梦境这事,他是毫不知情的。
拉克西米拿着盛牟尼泥的小金子塔——其实是一层一层的套娃,一个个地摆在瞑童身前。
“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爸爸妈妈就是因为它才走到一起的哦!”拉克西米说,“喜欢吗?”
瞑童穿得跟小大人似的,衬衣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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